“好了。”元景帝被他们吵得头疼,便道,“此事容后再议,至于程六娘这边,她既然捐赠,便是大善之举,朕给她的赏赐,她便受得,无什么德不配位之说,长公主将钱银送回去,也非她所愿。”
“朕也觉得此女温良可嘉,是难得的好女子,既然长公主垫了这笔钱,朕也当作那是程六娘的,就当是长公主这个婆母送予未来儿媳的,至于送回去那一笔如何处置,便由程六娘自己安排吧。”
元景帝觉得这事吧,到底是首阳长公主自己生事闹出来的。
但她都亏了二十万两了,元景帝到底不想户部打蛇随棍上缠上她要二十万两,也免得户部去跟程娇讨要那二十万两打她脸,只要折中平息此事。
首阳长公主那二十万两是替程娇这个未来儿媳垫的,也不存在什么‘得不配位’之说,程娇的那一笔钱也不准再去讨要了。
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元景帝是觉得美了,但首阳长公主不是这么想的,她闻言脸色当场就变了:“陛下!”
她什么时候替程娇垫钱了,还二十万两!
若是如此,那程娇不是什么都得了,这二十万两银子还能保住?
首阳长公主脸都绿了,她承认这件事情上她做得颇为冲动,就是见不惯程六娘有什么好名,既然要嫁给谢琅,那便合该是与他一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无声无息地死去才是。
元景帝抬了抬手,让她不必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多言。”
既然元景帝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开了口,首阳长公主便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闭嘴,尤其是这个时候,她不占理。
她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说看不惯程娇行假善之事,可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晓她不过是厌恶自己的儿子谢琅,迁怒到程娇,不愿见程娇好,找她麻烦罢了。
消息传开的时候,程娇与纪青莲正好去蓬莱仙居围炉煮茶,有几个学子大着胆子拦在了她们面前,问她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真善假善?”程娇笑了,“我幼时曾听一前辈曾说过,善与不善并非是你怎么想的,而是要看你怎么做。”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