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众人散去了之后,程老夫人独独留了临安侯说话。
“杨家的事情,你处理得如何了?”
杨小娘是叛王夏王之女的事情,一直都是程老夫人梗在心里的刺,也是程家悬挂在头上的刀,固然夏王已死,如今皇位上的圣人都换了一个了,可她心里还是不安。
程家不能与反贼扯上关系,哪怕昔日杨小娘只是程家的一个侍妾。
临安侯低下头来,他张了张嘴道:“儿子这些日子也思量了许久,终究是...是找不到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程老夫人竟然笑了,看向这个儿子也满是失望,“你还想要两全之法?难不成你还想保那杨小娘?”
“程元伯,你可还记得我当日与你说过什么吗?”
“我与你说,要你处理好杨小娘,莫要给程家留下祸根,我也与你说,你若是为了她连程家上下的性命都不顾,便带着她离开,程家就当作没你这个人,我也当作没你这个儿子!”
“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我也在等你将这事情办妥,可到了今日,你却跟我说,你一直在思量,一直在找一个两全之法,你是想等程家全家人人头落地,才能醒悟过来吗?!”
临安侯吓了一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他试图为自己辩解:“儿子没有这么想,程家在儿子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为何迟迟不做决定?”程老夫人冷笑,“若非我今日问起,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拖下去,护着那个女人,你莫要忘了,她当初是如何欺骗你,让你给那一对奸夫淫妇养孩子的!”
程老夫人对这个儿子,真的是太失望了,也不知这杨小娘到底给他下了是蛊,一遇上她的事情,他的脑子就像是坏了一样,怎么打都打不醒。
程老夫人看到他的脸皮有一瞬间的狰狞扭曲,显然是想起当年杨小娘是如何欺骗他的事情了,心中忍不住冷哼。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是下不了手,便让我来做这个恶人也行。”
“母亲。”临安侯急急地喊了一声,解释道,“儿子并没有下不了手,儿子只是觉得她到底是皇家血脉,且不管皇家对她如今的态度如何,若是我们私下将人处死了,若是叫人知晓了,恐有不妥。”
这倒也是个问题。
“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