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抬眼看屋顶。
娘子哟,您祖先没保佑您,这都是您自己赖来的。
程娇才不管是不是赖来的,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说一些事情,只是需要仔细斟酌怎么说罢了。
跪了两个时辰,虽然有蒲团,但是程娇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僵了,由着两个婢女将她扶起来时,她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六娘子。”吴傅姆再次出现在祠堂,“六娘子可是还好,老夫人有请。”
程娇点了点头:“还好,死不了,那便去吧。”
吴傅姆见她这般,又忍不住道:“六娘子也不要怪老夫人,老夫人只是生气你将一条狗看得比三娘子还重要。”
听到这个,程娇便忍不住轻呵出声:“旺财陪了我两年,她程姝不过是昨日才见的陌生人,难不成也要拿来比一比?当然,你们要拿她与旺财比,我是没有意见的。”
吴傅姆脸都僵了:“六娘子,这话可万不可让老夫人听到了。”
拿程姝和狗比谁重要一点,程老夫人听了,怕是要气死。
程娇摆摆手:“知晓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傅姆松了口气,“六娘子,一会儿您见了老夫人,多说几句软话哄哄老夫人,老夫人最是心疼您了。”
“她心疼的,可不止我一个......”
程娇由铃铛和铃镜扶着去了福安堂。
铃镜将旺财的东西收拾好了,也送去了永平侯府,这才回来程娇身边伺候。
进了福安堂,一干人等便给程老夫人行礼,程老夫人掀开眼皮子看了看程娇,良久之后才点头让她坐下。
程娇坐了下来,手中捧着侍女送上来的茶水,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程老夫人转了转佛珠,问她:“今日对你的惩罚,可是不服?”
“不服。”
“六娘!”程老夫人拧眉。
程娇却笑了:“祖母,方才孙女在祠堂跪着的时候,二姐来过一次,二姐说,昨天傍晚她便去了一趟小清苑看望三姐,和三姐说了些府上的事情。”
“二姐同我说,她曾与三姐说起过,她们的六妹妹我啊,养了一只狗,叫做旺财,平日里凶得很,三姐大约是对我很上心,果然是将我与我的狗都记在心里了。”
她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似乎满心的不平与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