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万春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成王败寇，只求你给个痛快。”

我走到马万春身前，拍了拍马万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马长老，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尤其是我们修道之人，历经千辛万苦得到成仙，最后因为嘴硬失去了宝贵的生命，那就太不值了。”

“士可杀不可辱，你想怎么羞辱我？”马万春脸上出现一丝傲色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要是想羞辱你，就不会让你继续站在我面前了，我这人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你和我没什么深仇大恨，其实我并不想杀你。”

“那你想怎么样？”马万春问道。

我说道：“当年六派会武，你主持全局，我对你印象颇深，后来我去不夜城之后，听阿青提起过你，说你做事很麻利，和不夜城也有过往来，是因为王禅的缘故，所以你才被迫中断了和不夜城的深交，是也不是？”

“是。”马万春仰面说道。

“你这些年在茅山，你忙前忙后，山上山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你操办，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听人说，你年轻时候因为脾气好又大方，所以和各派的长老关系都不错，我让人查过你，发现你似乎对钱财不感兴趣。”

马万春神色动容，脸上的傲气失去几分，沉声说道：“不是我对钱财不感兴趣，是看得没那么重要罢了，更何况师兄在世时说我是十恶大败之命，守不住财，钱财留在手里会死得更快，所以我一旦有钱，不是用来打点关系，就是捐了。”

马万春说着看了我一眼，有些心虚说道：“其实我之前也有过小心思，收集了很多古董字画，被掌门师兄发现之后，他说我这些古董字画也是钱财，留下会害了我的命，所以我都送给道门各派的朋友了。”

“倒是挺有意思，你我虽然有过冲突，但都是形势所逼，想必当初你围攻马怀真也不是出自本意，我杀你容易，留你也容易，我记得你有一句口头禅，王禅上任之前你整天挂在嘴边，叫什么来着？”

“以和为贵。”马万春语气诧异地回道。

“对，就是以和为贵嘛，茅山在世俗间的弟子千千万，不比龙虎山少多少，今日茅山祖庭的弟子死了个干净，我若是让你当上茅山掌门，今日之后，你会怎么做？”我声音逐渐严肃问道。

马万春目光微凛，身形卑微了几分，说道：“召集茅山弟子重振茅山，对外宣称，是蚩九黎的巨兽毁灭茅山，我茅山弟子与九黎巨兽同归于尽。”

我摇了摇头说道：“九黎巨兽不是道门弟子能够对付的，更何况区区两万人，怎么可能毁了九黎王朝的巨兽军团，你要实话实说，是我的虫族毁了九黎王朝的巨兽军团，是我拯救茅山于危难，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茅山的恩人。”

“就这么简单？”马万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