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那倾倒的烛台，火焰刚好照亮了死者的脸庞，竟反射出了一层薄薄的油光。

这层油光，唯有在烛火的反射之下才会映出来，如若不是仔细看，恐怕寻常人等根本看不出来！

但何为所在的角度，恰好可以将其辨别清楚。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柳大人，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还请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堂弟洗脱冤屈。”

何为淡定自若的说道。

柳真秀眉一皱，她本不想搭理这两个人。

但何为如此模样，也不像是假装。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是真的有把握。”

柳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冷冷旁观。

那两个捕快也松开了何彦钦，退到一旁，随时准备再度上前。

何彦钦仿佛坐了趟海浪船，到这个时候腿都在发软，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何为。

何为则是微微一笑，一脸自信。

他已经知晓这尸体身上的伪装是怎么一回事了。

女尸的脸上，抹的是油彩！

油彩，本是用在优伶、艺妓等人的脸上，待其登台唱戏时，赋予其新的身份。

许多人都以为油彩便是那种五颜六色的化妆物，鲜艳而突出。但实际上，有些油彩只要经过处理，便能成为极佳的易容之物。

难怪抹水无用，使用澡豆也无用。

油彩根本不溶于水！况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油彩。

他未曾见过这种手段，但是曾经听龙莫依提及过！

而且在龙莫依看来，油彩易容，乃是这江湖上的易容术天花板，唯有宗师出手，才能如此出神入化。

本来这层油彩伪装得极好，但何为已经用水和澡豆给尸体卸了一遍妆，所以将油彩表面的伪装物给卸去了。

也因此，他方能在烛火下判断出其脸上涂抹的第二层易容妆，正是油彩！

说起除油彩，他当然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