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军虽然已经开始大量装备马车驴车用于军队行军,但毕竟刚刚进行了扩军,现在车辆数量不够,只能将部队运到指定地点,然后就要回去重新集结,不能直接留在当地给驻军使用,所以一旦守军到位,运输车辆就会掉头返回,这就造成了,新入云南的一万人,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步兵行军方式进行增援。
好在,新训旅其他的部队距离永宁铜矿不太远,如果采用急行军的方式,最远的部队在三天内也能到位。
郭俊良这边等待增援的同时,永宁铜矿遭到袭击的消息也想长了翅膀一般飞向云南各处,连茶马古道的驻军也接到了通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个消息飞马送往谅山府,让统帅部来决定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夏国相带着残兵败将一口气退到了起点香罗甸,但香罗甸也被他自己烧成了一片废墟,只好接着往后撤,从云南退出去,一直退到了川南地区。这才迎面碰上了吴三桂派来寻找他们的传令兵。
夏国相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了算了,他自己脱去上衣,捆上木柴,上演一出负荆请罪,跟着传令兵一起,火速赶往吴三桂的营地。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小婿有罪,请岳父大人责罚。”天刚蒙蒙亮,吴三桂还在大帐里熟睡,这是他连日来难得睡的一个安稳觉。清军的绞杀战略执行得很不错,目前各个敌对势力基本上已经从四川退出。
比如南明军,基本上已经龟缩到了贵州,夔东十三家和西山十三家还有摇黄十三家的残部基本上也退到了重庆和湖广的西部一带山区进行活动。
至于大西军残部,随着孙可望领兵南下,李定国兵少,在四川当地也是独木难支,被清军接连打击之后,一直得不到补给,只能退到了重庆、贵州的交界之处。可以说,四川已经被清军清剿完毕,继续南下的条件基本成熟。
既然如此,吴三桂和鳌拜连日攻伐,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除了自己两个女婿贪功冒进之外,其他倒是没什么烦心事了。吴三桂也就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至于两个女婿他不担心,数千兵马,就算是遇到敌人,也有一战之力,想要吃掉这一部关宁军,对方没有一两万精兵根本不行,云南当地,哪有这么大势力,就算是沐王府也够呛。
所以吴三桂放心睡大觉,甚至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被清廷封为云南王,在西南称王称霸。但是这个美梦刚做了一半,就被门外的喧闹声给惊醒了。
吴三桂大怒,翻身坐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顺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吴三桂此人有个习惯,身边人都知道,只要他摸鼻子,就意味着他起了杀心。他掀开门帘,怒道:“是谁大声喧哗?”
卫士连忙跪地道:“大帅,是夏国相夏将军。”
“嗯?”吴三桂一愣,杀意顿时消失大半,自己的女婿回来了,算是个好事情,不过这家伙不听指挥,自己少不得教训他一顿。一边想着,他一边朝营门方向走去。吴三桂目力不错,毕竟久在边关为将,没点本事可不行。他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夏国相,这家伙背后还捆着木柴,这是做什么,难道要上演负荆请罪的大戏?
吴三桂心中一惊,这家伙平日里聪明,鬼点子多,难道打了败仗?真要是打了败仗,那就象征性责罚一下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婿,给个教训就行了。
吴三桂来到他面前,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只见夏国相垂头丧气,一脸狼狈,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场面,而且胡国柱为什么不在,这两人同为他的女婿,平日里在军中关系极好,号称鞋拔子鞋刷子,怎么没一起过来。
“你说,怎么回事?”吴三桂蹲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