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沙定洲咆哮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为何能打出这样恐怖的效果。他们用的到底是什么火器,为什么装填的时间这么短,为什么火铳又打响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沙定洲的脑海中响起,战场上,他根本没时间去寻找答案。因为就在他的眼前,更大的威胁出现了。王扬祖和龙在田确实不傻,他们按照沙定洲的命令将军队带到了两边,避开了正面冲锋的沙定洲的骑兵。
可谁能想到,阿木和兴华军骑兵们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紧紧黏在他们身后,甩都甩不掉,这无疑让沙定洲犯了难,正面冲上去,自己人会撞在一起,放慢马速,又会影响冲锋的效果。战场上一个犹豫的时间往往就会改变战局,兔起鹘落间,阿木可不会给沙定洲任何机会,他吼道:“三眼铳,齐射!放!”
兴华军两千骑兵从沙定洲和禄永命五千骑兵的大阵两侧掠过,手中的三眼铳对着他们就是一阵轰打。那边土司骑兵也是松开了手中的弓弦,数千支羽箭齐射出去,结果王扬祖和龙在田成了兴华军的挡箭牌,他们的骑兵被正面射来的箭支成片射倒,就连龙在田自己也中了一箭,他怒骂道:“混蛋!混蛋!沙定洲,瞎了你的狗眼,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吗?”
唏律律,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两千骑兵三眼铳齐射,六千发弹丸横扫沙定洲本阵,上千骑兵栽落马下,外围的土司骑兵几乎被一扫而空,而羽箭给兴华军骑兵造成的伤亡很有限,大约只伤亡的两百余骑兵。
沙定洲的骑兵一阵大乱,王扬祖和龙在田更是可怜,四千骑兵现在连一千人都没剩下,一个个士气全无,心惊胆战,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往阵后奔逃。
阿木扔掉手中三眼铳,提起马刀,直指前方,“突击!”
“必胜!必胜!必胜!”精甲骑兵如水银泻地,直插沙定洲本部。
平原正面战场,土司联军第一阵步兵彻底崩了,他们连对方火铳兵大阵的边都摸不着,就白白损失了数千条人命。后面的弓箭手胡乱抛射箭支,给敌军火铳兵造成的伤亡很有限。
王奇大吼道:“刺刀突击!”
“杀!杀!杀!”两个旅的将士们呐喊着,挺起刺刀,迈开步伐,迎着已经丧失胆气的敌军步兵冲了上去。明晃晃的刺刀就在眼前,面对着如墙一般推进的刺刀丛林,再厉害的军队也只有掉头逃跑的份。
“突刺!”噗嗤一声,兴华军将士们整齐垫步,送出手中刺刀,前排的敌军只看见点点寒光出现,下一刻就是冰凉的感觉深入骨髓,他们觉得有很多冒着热气的红色液体喷出了体外,那是自己的鲜血。兴华军士兵们踩着地上的尸体,拔出刺刀,迎向下一个敌人。
“总预备队,跟本帅一起,冲!”高衡收起了千里镜,现在,需要他给土司联军加上最后一根稻草,一千名早就按捺不住的骑兵跟着高衡发起了决定胜负的冲锋,高衡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兴华军全军见到主将冲锋,士气大振。各级军官面色涨得通红,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喊着:“大帅来了,进攻!”
沙定洲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的嘴唇蠕动着,“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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