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澜!阮福澜!本王跟你不共戴天!”郑主在愤怒中喊出了阮主的名字,他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朝堂内一定有不少阮氏的奸细,郑氏大军在北部遭遇惨败,这个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就被阮主给掌握了,这一场突击处处显示出蹊跷,阮福澜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趁着自己的前线空虚,一举击破广平府防线,现在自己必须要在两边之间做出抉择了。
“驾!驾!升龙府八百里加急!”骑兵大喊着,飞奔冲入了上文州的城门,此刻才刚刚过了中午,兴华军的守门将士看见是郑威派去的报信兵,立刻让开了道路,骑兵直奔州衙。郑威听见报信兵回来的消息,连鞋子都没穿好就冲出了房门,一把抓住报信兵的胳膊道:“信!拿来我看!”
报信兵递上了信件,郑威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当场拆开,一目十行扫了一眼之后,颓然坐倒在地。身后的随从们纷纷上前,“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郑主有些无力地挥了挥信纸,“你们自己看看吧。”
众人接过信件一看,皆是神情大变,他们对视一眼,“这,这怎么会。”
“哼,阮福澜这家伙厉害啊,细作的消息一传回去,他就立刻动手,不能不说,时机掌握得非常好啊。这是逼着王上做出选择,郑氏已经没有退路,前线告急,请求援兵,若是我们不封堵缺口,国家危在旦夕,王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们不可能真的放弃整个国家去跟高衡拼命,不能为了芥藓之疾丢了性命。”郑威有气无力道。
“哈哈哈,好,好啊,难得郑主能认清形势,既然如此就麻烦大人替本将谢谢郑主了。”州衙之中,高衡手捧着郑威呈上的文书,哈哈笑道。没想到关键时候阮主竟然出手了,阮氏大军压境,郑氏如果还跟自己在这里死磕,他们的国家就要没了,这种形势之下,他们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
这次的谈判出奇地顺利,郑威代表朝廷几乎全盘接受了高衡的要求,第一是谅山府和新安港要全部给兴华军控制,第二是双方边界三十里建立一个安全地带,两家都不在这个地带驻军,但是对方的人也不能擅自越过这个地带,否则一律格杀勿论。第三就是已经被抓获的战俘暂时不释放,高衡要用他们充当苦力,以五年为限,五年后释放他们。
十日后,谅山府,为了更好地接收谅山府,高衡做了一系列安排,渊县暂时不安置民众,只放一个营在这里,将渊县作为军城和军用物资的囤积地。脱县的民众再分一半前往上文州,而上文州的民众反正刚刚在这里安顿下来,还没有步入生活的正规,干脆直接打包,迁移到谅山府。
如此一来,五万多人形成了,脱县一万余人,上文州一万余人,谅山府两万余人的分布。而新安港高衡也派出骑兵前去接收,从东北海岸到脱县的广大土地,被高衡正式收入囊中。
“将军,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你看那些安南人,说实在话,也挺惨的。”谅山府城外,背着大包小包的安南人正在根据郑主的命令撤离城市,高衡给了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将会关闭通道,没有走的人,将会变成兴华军控制区的居民。
安南朝廷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动员谅山府驻军,假如有人赖着不走,就强行带走他们,违令者杀,一个活人也不能留给高衡。
命令一下,整个城池的安南居民立刻哭爹叫娘,毕竟他们的房屋和土地都在这里,现在让他们离开,土地和房子都带不走,他们就算是去了其他地方,又如何谋生呢?等于是奋斗了一辈子,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很多人接受不了,跟士兵们闹了起来,可士兵们不管这些,不走的直接就是一顿毒打,打到你撤离为止。
谅山府将近四万居民,就这样被胁迫着离开了家园,看着他们离开的样子,范玉有些于心不忍,对身前的高衡说道。
高衡回头看了范玉一眼,“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将明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要让我们的民众能过得好一些,这世界本质上就是四个字,弱肉强食。要想活下去,要想好好的活下去,只能让自己成为强者,否则,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你明白吗?”
范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高衡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治下的五万多民众,他们才是兴华军的根基,是这世上最值得依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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