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前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吃了很多的妖怪?
身上一阵恶寒,坤仪眉毛都拢成了一团。
这样的情况师父必定是知道的,所以才骗她修习道术,好遮掩一二?但是话说回来,她没有妖气,也没有妖心,这是怎么做到的?
被皇兄发现的话,会杀掉她吗。
想起原先皇兄那疼宠的眼神,坤仪更委屈了,抱着腿一蹦一跳地回到聂衍身边,伸手戳了戳他好看的脸蛋,郁闷地道:“被你知道了,也一定会想宰了我立功。”
聂衍皱着眉,手指轻轻动了动。
坤仪没看见,被腿疼得直冒冷汗,索性就靠着他哼哼唧唧地闭了眼。
外头的天色已经擦亮,雨还是没停,坤仪这一睡就生了大病,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说着胡话,从母后念叨到了赵元京,又无意识地喊起兰苕来。
兰苕跪在帝王寝宫外的回廊上,已经从深夜跪到了天明。
“只有上清司的人能把他们找回来。”她焦急地挥开来劝说的宫人,死死盯着帝王寝宫的方向,“陛下不该在这个时候问罪上清司。”
“兰苕姐姐,你这是累糊涂了,这种话怎么也敢说!”鱼白连忙捂她的嘴,“天子的旨意,也是你我能置喙的?”
“陛下真心疼爱公主,就不该下这样的旨意。”兰苕挥开她的手,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再不派人,殿下会在外头吃更多的苦。”
鱼白拗不过她,只能侧头问小宫女:“国师呢?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后花园的水池旁边,看起来像是宿醉了,人不太清醒。”小宫女为难地道,“他一直稀里糊涂地嘟囔着,让殿下别回行宫。”
鱼白气极反笑:“我等都想着法子把殿下找回来呢,他倒是好,还让殿下别回来?”
兰苕一怔,终于是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国师当真这么说?”
“当真。”小宫女学了学他的语气,“这里有难,莫叫坤仪回来——他是这么说的。”
心里轻轻一跳,兰苕突然扶着旁边的石柱起了身。
鱼白连忙去搀她,就听得她小声道:“怪不得不对劲,怪不得,我们得去告诉殿下。”
踉跄走了两步,她又有些绝望:“这外头都是妖怪,又是深山老林,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殿下?”
“行宫一里外的塔楼上可以点瞭望烟。”鱼白道,“咱们可以去给殿下指个方向。”
这话一出来,几个宫女一齐沉默。
谁都知道殿下有多娇弱,光是瞭望烟,她就算看见了,也未必能走得回来。
但这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兰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带着坤仪的手令往塔楼的方向去了。
上清司的人与张桐郎的人已经交手了一整夜,双方都有些疲乏。黎诸怀冷眼看着张桐郎,沉声道:“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做事做到这个份上,莫要说联姻,往后想在他面前站着都不可能了。”
“哈哈哈。”张桐郎翘着二郎腿大笑,“是他聂衍逼我的,我给他阳关道他不走,非要走这独木桥,真当我张氏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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