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爱游玩踏青,花信宴也是避不开的,还有去亲友长辈家拜会……莫非是身有不便,或是残疾?
但那也轮不到贺南祯来供给这些物品呀?
卿云不愿意多猜测,只做分内事,她这样的小姐,从小是按着日后管一个大家族来培养的,一大家的吃穿用度,心里都能盘出一笔账来,何况个人。
所以她一面说,一面看着贺南祯写,很快就拟了一个单子出来。
“这是小姐日常用的。还有些私下的东西,不方便侯爷来拟的,就没写进来,那些满打满算,一年几百两就够了。”卿云想得周全:“要是小姐身边人不方便出门,可以雇个粗使婆子,一月二十两月银,托她买去。”
那些就是女孩子私密东西了,或是贴身衣物,或是月信相关,这小姐再落魄,估计也有贴身丫鬟婆子,可以帮忙买的。卿云只不过是想得周全,所以顺便交代一句了。
“好。”贺南祯只这么说了一句。
他垂着眼睛,素日玩世不恭的神色尽皆收敛,卿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一面。
她有点不习惯,只好又找些话来说。
“对了,衣料这些,怕买的人不懂。咱们拟得再细致点吧。”她顺口道:“今年江南的新绸我也看过,最时新的是鱼藻纹,还有山中的安息香,和凌波纹……”
其实新绸她不仅看了,也买了,都送给了娴月了。
但今早她出门的时候,听说娴月已经把她带回来的料子,分送给蔡婳和凌霜了,自己一件也不留。当时月香在旁边,也欲言又止。
月香是跟着她回扬州的,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她不懂料子,也是花了两个时辰,在铺子里一件一件为娴月用心选出来的。
她有时候真觉得自己笨拙,面对他们这样的玲珑心思,惯会弯弯绕的,见了就笑,似乎没有一丝不满,一次次出拳都像打在棉花上,只能笨拙地跟在他们后面,如同个傻子。
就像贺南祯,他整日笑眯眯的,其实那眼底藏着的东西,一丝也不会露给外人吧。
“多谢娄姑娘费心了,到底娄姑娘细心。”贺南祯也道。
“我不过是个没有心的人罢了。”卿云带着点自嘲说道。
贺南祯有些惊愕,其实卿云一直是挺乐观的,她身上有种沉稳大气在,鲜少说出这样灰心的话来,说起来,这句话还是他的玩笑话,他是爱说笑的,许多话像耳边风,过了也就过了,没想到卿云一直记在心底。
他刚想挽回一句,卿云却已经告辞了,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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