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花就是在球门处立一支长杆,上面挂花枝,进了球还不算,还要取得长杆上的花枝,才算得分。”赵修情不自禁地答话道。
他声音倒是已经褪去了少年稚气,正变声,跟鸭子似的。娴月听了,便哼一声,道:“谁问你了。”赵修脾气好,嘿嘿两声,不说话了。
“赌花都不知道,还看马球呢。”
荀文绮可不放过这机会,也过去和贺南祯说话:“南祯哥哥,你们准备赌几枝?”
“赌三枝吧。”赵景接话道:“杆子就挑一丈二高的,谁不会立马谁吃亏,怎么样?”
“你不怕摔,我还有什么说的。”贺南祯笑眯眯道:“只别摔花了脸,误了好事。”
卿云本来已经背过脸去避让,听到这话,在心里啐一声,更加坚定贺南祯不是什么正经人的判断。
赵景被话一激,就要应承。赵夫人却忽然道:“哎呀,别赌那么危险的。”
“那就一丈吧,在马上站起身就能拿到。”秦翊淡淡道。
凌霜听了,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秦翊人冷冷的,反应倒灵敏,立即瞥了她一眼。凌霜顾忌娄二奶奶在,并不理他。
丈二高的杆子上取花,对高头大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
但赵景的马刚到手,彼此脾性还没熟,越是立马这种激烈的事反而容易驯,反而一些精巧的配合暂时没那么熟。只怕这场赌花,赵景这边要输。
“现在是午正三刻,未时开打吧,打一个时辰就行。
“刚好云章他们今天也在这,让他们来当裁判,谁输了谁请翰林院的同僚们晚上去烟雨楼喝一场。”
“什么意思,今天还是桃花宴呢。”云夫人立刻不干了:“好你个贺南祯,当着面就拆你母亲大人的台是吧。”
“失言失言。”贺南祯笑眯眯:“月底请,这三天满京城谁也不准请客,谁请我去帮你砸场子。”
“这才叫有孝心呢。”云夫人也笑了。
“那就一言为定。”
赵景沉着脸说定了,也不等赵夫人再交代一句,直接一拨马头,就去到了场中。
凌霜本来怕他输了卿云脸上不好看,还想嘱咐他两句,又找不到理由开口,正犹豫呢,看他这样急切,在心里默骂笨蛋。
另一个笨蛋赵修脾气倒好,在楼阁下面逡巡一阵,恋恋不舍,娴月只当没看见。
专心致志和云夫人说话,把赵修逗得跟上钩的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