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就猜到总军长会问此问题，眉头微皱一下说：“这个问题，我无法解释。或许邪龙觉得我太弱，不屑亲自动手，所以留得一条性命。”

张牧能编造出几种理由，但是在场之人，全都是位高权重，大多不是等闲之辈，未必能糊弄过去。如果被揭穿，反而有危险，现在这个说法，虽然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却反而比精心编造一套说辞让人更容易相信。

总军长脸上敌意更重，“胡说！邪龙凭什么放过你！”

张牧不能透露混沌碑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事实就是如此，否则以我的实力，又凭什么从封印里逃生？总军部长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这一次任务会失败，我有责任，愿受处罚！”

总军长握紧拳头，正要说话。

“我相信西海调查使！”仅次于侯赛因的西海城主说话了，全身都绽放出光芒，犹如一轮耀眼的太阳，“除此以外，不可能有更好的解释。邪龙要杀张牧不费吹灰之力，张牧没有能力还手。邪龙被封印上万年了，人族出现才几年而已，双方不可能产生交集。要说人族与邪龙暗中结盟，本座断然不信。”

一旁的总法部长站起来说：“西海调查使确有通敌的嫌疑，他或许是借助联盟之手，特意故意混入封印，用特殊办法释放了邪龙！”

特战部的部长乔塞贝跟着就站了起来：“这种说法逻辑上行不通，西海调查使者在过去一年时间里，破获了多期严重的月组织渗透案件，其中包括追回贡品，揪出隐藏在地方的卧底城主，险些破坏‘月’的计划，这一切都是站在联盟立场做事，如果从一开始就为释放邪龙，何必画蛇添足，反而引起怀疑呢？……调查指挥使不可能会主动释放邪龙！”

“或许此前，调查使确实一心为联盟做事，还破获了很多‘月’的阴谋，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一点，人族是一个善变的种族！调查指挥使在封印里经历过什么，现在根本无从得知，也许邪龙与他达成某种交易，给出某种条件或好处，调查使经不住诱惑而被判联盟，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发生！”

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

“邪龙与调查使交易，与巨龙与蝼蚁交易有什么区别？双方力量悬殊，完全不对等，那就不存在公平交易的可能，无论邪龙许下什么承诺，一旦破开封印，随便吹一口气就能杀掉调查使。调查使不会想不到，怎么可能会冒险？这是欲加之罪！”

大殿上声音此起彼伏。

每一道声音响起。

犹如雷鸣炸响。

张牧两手按着剑柄，挺胸抬头，从容不迫，标枪般笔站在大殿中央，任由半圣争论，好像一切都与之无关。

西海高层分成两三派，其中一派以乔塞贝、主城主为主，选择相信张牧。另一派则是总军长为首，认为张牧就算没有背叛行为，也是因为他的某种失误导致邪龙出世，坚决主张严厉处罚。这两派争锋相对，还有一个沉默派，其中包括禁军统帅巴雷，还包括一直没有说话的行省长乔塞贝。

“够了。”

侯赛因忽然开口。

双方同时闭嘴，大殿重新恢复寂静。

侯赛因淡淡地说：“邪龙来自远古，资料与文献的记载甚少，没有人能真正摸清邪龙的特点。调查使深入封印的行为，本来就是极端冒险之举，虽然没有成功阻止邪龙出世，然而错并不在于他。我相信调查使是清白的，这一件事的讨论就此结束，当前大敌当前，我们应当上下一心，全力对抗邪龙军团，不要把经历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