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来了,快请进。”
周景然和周景敏也跟着迎出正厅台阶,郑季雨也急忙跟了出来,随云先生上了台阶,拱手和周景然等人见着礼,点着程恪说道:
“你父亲呢?”
汝南王和郑大人笑着迎在正厅门口,随云先生冲郑大人挥着手,
“先等我讨了债,咱们再说话。”
说着,随云先生紧走两步,上前捉住汝南王的手,点着他问道:
“当初你答应我的事,竟忘了不成?我可等了你一个月了,竟半分动静也没有,欠我的债,可是赖不得!”
汝南王哈哈大笑着,
“我是替你着想,你倒抱怨!你真要收了我那孙子做弟子,往后咱们可不能再平辈论交!你可要想好了!”
“那些俗礼,理他做甚!我就说你资质有限,是个愚钝的俗人!你那媳妇儿,可是那位的忘年小友,你这辈份怎么个论法?”
随云先生毫不客气的反诘道,汝南王打了个呵呵,转身吩咐着小厮,
“快去,把我前天刚得的那包明前玉泉茶泡上。”
说着,回身拉着随云先生,
“我这个俗人前儿得了点不俗的茶,你且尝尝,你肯收了我那孙子做弟子,我求还求不来呢,就是孩子还小呢,你要教导,也得耐着性子等上几年。”
“也不用等几年,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明师才好,这起点高了,往后学问才能做的高远,等阿笨能说话了,就把他送到先生那里听教导去。”
程恪跟在后面,笑眯眯的接着说道,周景然挑着眉梢,‘扑’的笑出了声,用折扇捅着程恪,贴到他身边,低低的问道:
“这是小暖说的?会说话就送去,拿先生当蒙师用?还是让先生给她哄孩子呢?”
程恪回身瞄了他一眼,周景敏站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随云先生顿住脚步,回身用扇子敲着程恪的头,
“你懂什么?那做蒙师的,才真正不易!树万丈高楼之根基,你以为容易?”
“不容易不容易,必定不容易。”
程恪连声附和着,上前殷勤的扶着随云先生坐下,接过小厮托过茶奉上,又给郑大人奉了一杯,给汝南王奉了一杯,周景然抬手止住程恪,自己取了茶,笑着正要说话,外面管事禀报着,严相和汤相的车子已经到了大门口,程恪忙拎着长衫急步出去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