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可这做母亲的,对着儿女,就是明知道这样的道理,可该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这哪里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
王妃直起身子,眼睛里满是笑意,轻轻拍着手,感慨的说道:
“你这孩子,果然是个通透的,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唉,你说,王爷说的那些个理儿,我也懂,哪能不懂的?可一看到小恪,我就什么理儿也顾不得了,那心就软的,不能再软了!半分出硬不起来!王爷总说我太惯着小恪,就你知道我这心,这当娘的,跟自己孩子,没道理讲!”
李小暖笑着连连点着头,王妃叹了口气,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小恪又是那样的倔脾气,一生下来,才不过几个月,就那样了,想要什么,立时就得拿到,不给就哭,哭得让人心碎!你说说看,这孩子生就这样的倔脾气,跟咱们惯不惯的,能有多大事儿?”
李小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一哭你就心碎,这脾气想不倔都难。
“两浙路乡下倒有句俗话,说是倔儿不败家。”
“少夫人说的这话,我也听人说过。”
许氏忙笑着接了句话,王妃高兴的眼睛笑成了一线,满眼爱怜的看着李小暖,兴奋的连连感叹着:
“这话说的好!说的好!古话总不会错!你看看,小恪倔是倔了些,可若论懂事知礼,我见过那么多孩子,就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你不知道,他四五岁起就开始练功,你不知道有多苦,唉,我就看过一眼,就哭得看不下去了,你看看,就那样苦,那么大点年纪,他就那样硬生生撑了下来,练了一身的好功夫,后来又要去边关,我一想到他那么小的年纪,王爷就把他往战场上扔,哭得眼泪都没了,结果没几年,他倒打了那样大的名气出来,连皇上都夸他有勇有谋!再后来,出去办差,也是事事妥当,你说说,这样的孩子,还有什么可挑的?!”
李小暖连连点着头附和着,果然,母亲眼里,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纵有不好,也是瑕不掩玉!
王妃心情愉快非常的感慨着,拉着李小暖的手,看着她手腕上带着的碧玉镯子,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
“你这镯子戴着极好,我倒想起来了,我那里还收着只紫气东来,你肤色好,用紫色最好看。”
王妃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吩咐着春草,
“你去,把我屋里百宝阁最上头那只富贵花开紫檀木匣子拿来。”
春草曲膝答应着,进里屋取匣子去了,许氏满眼惊讶的看着王妃,又转眼看着李小暖,垂着眼帘,恭谨的给两人换了茶水。
春草取了匣子进来,递给王妃,王妃打开匣子,从里头取了只荷包出来,从荷包里倒出只紫莹莹、极水润通透的玉镯来,举起来仔细看了片刻,拉过李小暖另一只手,慢慢戴了上去,仔细看着说道:
“真真是好看,可比母亲年青的时候戴着好看!”
“哪里能有母亲那时候戴着好看的?!不过是母亲看着自家孩子,不管穿什么、戴什么,都觉得格外好看罢了。”
李小暖仔细看着手腕上紫莹莹的镯子,笑着说道,王妃也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
“就是这样,母亲看你穿什么、戴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李小暖陪着王妃说着话,侍候着她吃了午饭,就起身回到了清涟院,让人搬了张椅子放到檐廊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许氏侍候着王妃歇了午觉,和春草打了招呼,出了正院,沿着后园小路,警惕的左右看着,往后园北边的绣春院走去。
许氏敲开了门,进了院子,守门的王婆子陪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