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胥正坐在花厅里纳凉，见苏平河来了，赶忙招呼她坐：“你昨日怎么都没来得及跟祖父打声招呼就走了？今晨醒来可头疼了？这是祖父特地命人给你炖的醒酒汤，你快些趁热喝。”

苏平河小口地喝着醒酒汤，又听苏淮胥说：“祖父听说，昨日在圣上跟前，安国公说瞧上了你长姐？可有此事？”

苏平河闻言手一抖，被呛得连声直咳。

“咳咳咳…”

苏淮胥吓了一跳，赶忙去帮她拍后背顺气：“多大的人了，怎么喝个汤还能呛着？”

苏平河好容易才顺下气来，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淮胥：“祖父……平河……平河有话想对您说。”

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忐忑，隐约还带着一丝惧意，苏淮胥没来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苏平河为难地看了看周遭，苏淮胥授意，屏退了花厅的所有下人。

“这下可以说了吗？”

苏平河动了动嘴唇，朝苏淮胥跪了下去：“祖父……您要不，先吃一粒护心丸？”

苏淮胥板着一张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不必，祖父近日身体好得很。”

苏平河叹了口气，又张了张嘴：“我……我其实……”

苏淮胥见她吞吞吐吐始终开不了口，脑中划过一些过往画面，不由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想告诉祖父……你跟安国公有什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吧？”

苏平河眼睛瞪大了一圈，心想苏淮胥毕竟是当朝首辅，昨夜眼见着段长暮跟自己在席上那般亲密，不可能丝毫不起疑心。

苏淮胥见她神色大变，便觉得自己所猜不假，心下顿时一片凉意，说出口的话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意味：“难怪京城老有安国公好男风的传言……你又死活不肯与别家小姐说亲……你，你这孩子……怎么好好地会动这样的妄念呢……”

苏平河张口想要解释：“……祖父，不是这样的……”

“你只是年纪小，又自幼缺乏父亲教导，才会一时迷了心窍……”苏淮胥这么说着，眼圈都有些泛红，说不清是埋怨还是心疼，“待祖父为你物色一房贤妻，你自然会忘了安国公……”

苏平河哭笑不得：“祖父，都说了不是了……我不好男风！您想错了！”

没想到苏淮胥听闻此言，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连嘴唇都白了几分：“这么说……是安国公强迫你？”

苏平河无语望天，凑上前去握住苏淮胥苍老的手：“不是的……安国公他没有强迫过我……他也不好男风……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