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远点了点头,首当其冲地顺着梯子爬下去。
地窖门一关上,四周很快变得无比安静。
苏平河这时才觉得自己右肩伤口处钻心的疼,连忙又摸出一颗止疼药咽了下去。
吃完止疼药就有些犯困,苏平河稀里糊涂地吃了一块烧饼垫了垫肚子,便倚在墙壁上睡了过去。
萧怀远见她这般不顾及形象,有些哭笑不得。
“难怪明明生得这般眉清目秀,却没人怀疑过你是女儿身。”他看着苏平河沉静的睡脸,将她的脑袋轻轻扶住,倚靠在自己肩膀上。
天狼和天鹰见此情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无奈。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对哪个女人这般温柔,可这女人……真值得信任吗?
地窖虽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但后半夜时,地表呼啸的狂风和房屋坍塌的声音还是频频传来。
苏平河睡得不是很安稳,但每当她挣扎着想要醒来,总有一双手轻轻拍着自己,叫她不由自主地又沉沉睡去。
等到外面终于风平浪静,一行人才依次爬出地窖。
待眼睛适应了外头的光线后,苏平河缓缓睁开眼睛,满目疮痍的一切叫她久久无法平静。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古代房屋本就建得不算多牢固,经历这一场浩劫,多半都已坍塌。
尤其跟初来束草镇时周遭平静安详的农院田庄相比,眼下的破败更叫人唏嘘不已。
他们这些外来人员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当地的百姓自然更加难以接受。
从地窖出来的百姓们有的在默默流泪,有的则是抱头痛哭,所有人的心情都如同昏暗的天空般沉重不堪。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地面上到处都是废弃的木料和砖瓦,萧怀远一行沉默许久,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走。
郑大善人撑着伞过来了,他的情绪倒不是很糟:“家园可以重建,人生只有一次。要不是连夜躲进地窖,损失掉的就不仅仅是这些房屋了。”
苏平河见他天性乐观,由衷地感慨道:“郑老爷说得对,新房子一定会盖得更结实更漂亮,只要没有人员伤亡,一切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