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不好对付,想要从他们手上赢得胜利,齐军肯定要扒掉一层皮。
神弓营的人又何尝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远赴敌军后方的?
他不可能如苏平河一般妇人之仁。
但,他又不忍心苏平河为此焦虑痛苦。
“军令已下……”他在良久的沉默后终于还是开了口,“神弓营也不可能因为贪生怕死就退居二线。”
苏平河怔了怔。
她知道段长暮的意思。
军令如山,如何能朝令夕改?
更何况,对整个大军来说,神弓营的牺牲也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睛都还能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神弓营战士们,叫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
“段长暮……”苏平河低下头,缓缓开口说,“我理解你……但是,我不得不说一句,我也是神弓营的一员。”
段长暮的眼底忽然闪过了一丝怒意:“你说什么?”
“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她昂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段长暮怒火中烧,无言地凝望着她:“你是在拿自己威胁我?”
苏平河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会是威胁?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们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出了事,我会怎么办?”
段长暮忽然拽住她的胳膊,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勃然怒意,连声音都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惧。
苏平河见他动怒,心底反而一阵柔软,她软乎乎地扑过去抱住段长暮:“我知道你为我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都不知道,我最怕死了……”
“你会保护好自己?身受重伤卧床一月不起的难道是我?”段长暮被她的投怀送抱弄得怒气全散,只好无奈地跟她讨价还价,“你就乖乖在我身边待着,哪也不许去,我会提点项逸,叫他务必小心。”
苏平河知道他固执,也没再继续与他争辩,只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段长暮……等战事结束了,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现在不能说吗?”
“现在不能说。”
她还没有军功在身呢。
段长暮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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