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厉害的细作,就是要有最平凡的面孔。”温文解释道,“这样才能叫旁人回忆起来,毫无记忆点。”
苏平河了然地点点头:“那温阁主总是不以真面目见人……是不是因为长得不够平凡?”
温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羞赧:“可以这么说……但主要还是温家祖训如此,不得违抗。”
“真好奇温阁主面具底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苏平河朝他眨了眨眼,“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到。”
段长暮见两人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苏平河,你今天是来交朋友还是来闲聊的?没正事做?”
苏平河耸了耸肩,对温文说:“温阁主,楼主亲自给你安排工作来了,你可得好好干。”
温文一听这话,赶忙正色道:“不知楼主今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段长暮于是跟温文简单说了永州布政使被杀一案:“你安排永州的探子,将此案相关的细节原原本本都上报给本座。”
“是。”温文严肃起来与他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属下遵令。”
谈完正事,温文忽然对苏平河说:“属下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掌事提个醒。”
苏平河有些纳闷:“怎么了?”
“前日,属下有事去香江街的珠宝铺,竟看到了掌事的夫子。”
温文的开场白让苏平河心里微微一怔:“你说的是周夫子?”
“正是。”温文又慢慢开口道,“按说周夫子去珠宝铺也没什么,但属下见他并不像是在买一两件珠宝送人的样子……倒像是,在置办聘礼。”
苏平河闻言有片刻错愕,但随之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置办聘礼?怎么可能?周夫子这三年来,几乎日日都在为我考科举一事忙前忙后,哪有功夫去与女子说亲?”
“那许是属下看错了。”温文道,“属下也是奇怪周夫子那样的人,为何会一下子独自置办那么多珠宝首饰……这才想着将此事告知给掌事。”
“许是有什么别的缘由吧?”苏平河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心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段长暮瞥了苏平河一眼,朝温文冷道:“周书越爱买什么便买什么,你告诉苏掌事做什么?”
温文不知为何,总觉得段长暮此时的语气含了一分薄怒,赶忙解释道:“属下是见苏掌事与周夫子素来要好,就随口一提罢了。”
“素来……要好吗?”段长暮冷眼看着苏平河问。
苏平河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了他不高兴,嘀咕道:“可不就素日要好嘛,哪里说错了?”
段长暮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正欲教训苏平河几句叫他离周书越远点,温文忽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此刻书房外一闪而过的一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