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规定,会试一共考三天,第一天考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第二天考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选答一道;第三天考经史策五道。
三天全部答完才能出考场,考题量大,考场环境又简陋,很多考生都会坚持不下去。
不过以段长暮的身体素质,应该问题不大。
苏平河这么想着,便看到段长暮远远走了过来。
他本就气质卓绝,个子又高,人群中十分醒目。
苏平河跳起来冲他摆手。
段长暮瞧见她,先是微微一愣,后在望舒的护送下疾步走来。
“你怎么来了?”
苏平河将手中拎着的包袱往段长暮怀里一塞:“都说考场里每人只得一个小隔间,不能烧碳,可冷了,我给你做了副护膝,好歹暖和些。”
段长暮看看四周,几乎都是考生亲眷在叮嘱这叮嘱那,一时觉得自己也像是芸芸众生中的平凡一人,不由得柔了面色。
“现在连护膝都会做了?”
“何止啊,我那帕子也绣得八九不离十了。”苏平河得意地邀功。
“苏平河,”段长暮低头俯视她,“多谢。”
苏平河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凑近他道:“你不用紧张,我问过周夫子,以你的实力,闭着眼睛都能考上贡士。”
段长暮扯了扯嘴角,又问:“三日后你也会来吗?”
苏平河本来只想着考前来意思意思即可,哪知这人还得寸进尺起来了,这叫她如何回答?
“你猜。”苏平河眨了眨眼,到底没给个确切答复。
段长暮却像是笃定一般,帮她扶了扶微微有些歪斜的发簪:“来的话,别忘了带食客居的杏仁糕。”
说罢,段长暮又叮嘱了望舒几句,转身踏入了考生的人潮之中。
扶光匆匆赶来,只看到一抹孤傲的背影,遗憾地对望舒道:“我都没赶得及祝少主一举夺魁。”
望舒亦凝望着段长暮的背影道:“我又何尝有机会跟少主说上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