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在苏府一直都过得小心翼翼,对刘夫人也是恭敬有加。
最初她也想过争宠,因此才会壮着胆子将苏平河当男儿养大。
但随着在苏府的日子越过越久,她渐渐也就没了指望。
她不像刘氏一般出身名门饱读诗书,故而也不会养育孩子,苏平河身上的坏毛病,其实都有迹可循。
她别无他法,却也只能认命。
只是近些日子的苏平河似乎变了。
她不仅性情变得刚毅,言行举止也忽然有了分寸。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好似变了性子?
一定是中邪了。
沈氏想到这里,身上的寒毛又一根根竖了起来,她犹豫地看向苏静怡,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听你哥哥的话,先回自个儿院子去吧。”
苏静怡一走,苏平河便拉着沈氏进了屋,示意南星在屋外守着。
沈氏的屋子到底是妾室的规格,算不上多宽敞,但里头的摆设无论是金丝楠木雕花大床,还是蜀锦名家刺绣屏风,都是一顶一的贵重。
自己这个便宜娘是真有钱,苏平河环顾了一圈,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坐定。
“姨娘怎么不坐?”
沈氏一旦认定了苏平河中邪这一事实,心里就突突地跳个不停,连带着看苏平河的眼神都多有戒备。
“你究竟是什么邪祟?在我儿体内做什么?小心我请了妙清观的道士来捉你!”沈氏强装镇定地开口道。
苏平河哭笑不得:“姨娘,你在说什么呢。”
“你休要骗我,平河是我怀胎十月生下,又看着长大的,她虽顽劣,但性子懦弱,言行举止跟你全然不同。”沈氏站在苏平河两步开外,手指不住地颤抖着,连嗓音都带了些许惊恐。
“姨娘,”苏平河安安静静地看着沈氏,语气平缓地开口道,“哪有什么邪祟?我从里到外都是你的女儿。”
大约是她的语气舒缓温柔,沈氏紧绷的情绪有了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