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痕被他吓一跳,又立刻正色说:“韩公子,很晚了,你可以回厢房了。”
男人倚着门,流里流气的做派,“你家姑娘方才准了,准我今晚留下。”
香痕提着灯往门内照,但见姜念好好躺在榻上,似乎已睡熟了。
“真的吗?”她还是警惕。
韩钦赫与人的进展都在江南,香痕只知这两人先前有所来往,但在宣平侯府中,并不见过分亲密。
面前男人笑一声,侧身让道,“你不信的话,把她叫起来再问过?”
香痕低着头思忖再三,过很久才说:“那就不必了。”
刚迈动脚步,她又转头叮嘱:“姑娘前阵子累得很,你夜里收着点动静,别吵她休息。”
韩钦赫盯着她走进隔壁耳房,却又觉得哪里不对,扶着门框蹙眉想了半晌。
回到床前见少女睡得正香,眼前又浮现香痕瞧自己的眼神,和瞧姜念的眼神。
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第二日姜念一醒来,就被人抓着问:“你怎么不带碧桃?”
“碧桃……她想嫁人,就没跟我来。”她答得浑浑噩噩。
身边人又追问:“那怎么会带这个香痕?”
姜念揉了揉眼睛,终于睁开几分。
“她愿意跟我,我就带着呗。”
又问:“怎么了?”
韩钦赫松开她手臂,几番欲言又止。
“没事,”最终只说,“我就好奇,问问。”
姜念不管他,顾自坐起身,房门就被扣响。
“姑娘。”
如今店铺还没开起来,香痕仍旧算她的女使,应当是来给她送水洗脸。
姜念下床应声:“进来吧。”
她坐到了妆台前,韩钦赫却依旧靠着床头,香痕一进来,便是与男人眼风相撞。
随后,她不甚在意端着水过去,“姑娘漱口。”
姜念压根没察觉,或是说,没料到这两人的暗潮汹涌,接过来盥手、漱口,随口对人说着:“我才想起来,平日里做饭烧水还得用灶台,你这灶台什么价钱?”
没得到答复,她转身去看人,刚巧看见他调转目光,从香痕身上移向自己。
一早起来,又打听香痕的事,姜念这才有几分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