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他吐露失意,姜念只想帮他。
“叫我再抱一会儿吧。”
姜念动了动脑袋,发髻蹭过人下颌,“你相信心有灵犀吗,其实我也想见你。有一件很难做的事摆在我面前,我却倚仗不得旁人。”
沈渡问:“一定要做吗?”
她轻轻“嗯”一声,“不得不做。”
“那做完之后来找我。”
姜念的眼眶酸了酸。
“好,”她应下之后又道,“你也一样。”
“我等不了那么久,”他却说,“给我一个盼头吧,三月二十七那日夜里戌时,我想在京郊银汉桥见你。”
姜念仔细想了想,问他:“那日是什么节日吗?”
他只说:“你来了就知道。”
三月二十七,也就是三天后;而进宫见江陵县主,就在明日。
“好,给你盼头。”她应得爽快。
温存再久,名不正言不顺,总有该松手的时候。
他与自己站开一步时,愁郁之色已化开在清润眉目间。
姜念笑,“沈先生,《洛神赋》中哪句最称你自己呀?”
沈渡知道她使坏打趣自己,却也不恼,卷了书册重重塞进她怀中,“等你参透谀言,便知哪句最称了。”
姜念仍盯着他看,第一回见面时,她就极其喜欢这张脸。
宠辱不惊的一张皮,却包着与自己相似的魂灵;姜念便总想剥开他,看他在自己面前流露真情,与人推心置腹。
“不是要过问世子的功课?阿珩哥哥,你与沈先生说说吧。”
虽然这只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一个幌子,但所有人都默默执行了。
桂枝姑姑只听见里头动静熄了一阵,过会儿又传出寻常的谈话声。
沈渡的到来,大大宽慰了姜念焦灼的心绪。
终点是取人性命,想来总是兴致缺缺;可若是与沈渡见面,那便叫人隐隐期盼了。
夜间,侯夫人身边的素琴姑姑过来,同姜念讲了第二日入宫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