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帷裳盖住车厢时,姜念的心凉透了。
男人穿了身苍青色暗纹圆领袍,唇瓣紧抿,下颌紧绷,眼光根本不落在自己身上。
姜念也只慌了一瞬,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乱。
方才也没说太大逆不道的话,只要侯夫人没卖自己,那就是件寻常能糊弄过去的事。
于是她反而理直气壮问:“大人怎么也来了?”
没人应答,车里太安静,车轮碾过地面的支呀声格外吵闹。
上回见面也是在马车上,可那回他巴巴赶上来,就是为了与她多出片刻温存。
姜念得把他哄好,却也不能把姿态放得过低。
“大人不说话便是在生气,可我又没做错什么。”
该解释的,方才已经对着侯夫人解释了,谢谨闻也一并听了。
“再说您也知道,我与韩家那人从没有过什么,是您当初见死不救我才……”
“姜念!”
好,愿意开口就行。
她始终坚持:“我没做错事。”
男人落于膝头的手伸过来,姜念只觉脖颈一凉,可这回他顿了顿,最终只握住自己的手臂。
没有把她拎过去,却也不愿意就此放手。
姜念也想不到,男人此时犹豫极了,一个念头在脑中叫嚣:把她锁起来吧,变成独属自己的东西,让她只能仰仗自己活着。
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把她关起来,就是毁了她,自己也不会再喜欢。
他好不容易寻到一样喜欢的东西,不能再亲手毁去。
矛盾到了极致,他的手指陷入女子小臂中,紧得似乎要把她箍断。
姜念也是惊着了,他明明没有发怒,也没有掐自己的脖子,却要比那种时候更可怖。
绝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大人,”她眼中蓄泪,盈盈望向他,“我疼。”
这一声非但没用,反而刺激了他血液中潜藏的暴虐。
男人的眼神,好像能随时碾碎她。
(/39047/39047118/3439021.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