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望着她,没顺这个话头往下接。
“你这人有个长处,不知你自己可有察觉。”她别开眼,缓声道,“你说话的时候,让人有种……想要相信你的冲动。”
姜念怔了怔,立刻问:“那您的意思是……”
“叫我更不敢信你了。”
姜念重重泄了气。
好嘛,这位夫人也是真见多识广,她这一手都能骗谢谨闻那么久,在侯夫人这里就行不通了。
“不过……”
“不过什么?”姜念的眼睛又亮了。
“我可以给你机会,”侯夫人神色倨傲,如同施予恩惠,“侯爷走了之后,阿珩的性子一天赛一天内向,你就当他是义兄,好好相处。”
先前因为偶遇萧珩差点丧命,如今却又要她到萧珩身边去,姜念想不通这点意图。
“不愿意?”
她扬起脑袋,正色道,“可以,但作为交换,您要把我的贴身丫鬟接来侯府。”
侯夫人嗤笑,“你觉得自己,配和我谈条件?”
姜念丝毫不怵,“这对您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怎么想都是您赚的。”
倒也没说错,侯夫人只道:“过段日子,看我心情吧。”
这就是要看自己表现的意思。
姜念稍稍安稳,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宣平侯是武将,他这位夫人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侯夫人暂时摆平了姜念,要操心的事却还有很多,尤其隔天听水轩就有人来,说了谢谨闻的近况。
“什么,病了?”
她好不容易坐下喝口茶,这会儿也匆匆放下,“前两日来的时候,还见他好端端的。”
谢谨闻与她年纪相近,却自幼丧母,前几年侯夫人不在京都,如今也只能将他视若己出。
身前人躬身回话,“说是这几日,寒症反扑了。”
谢谨闻这两年很少犯寒症,侯夫人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这都入春多久了,哪有人熬过寒冬,反而冻死在暖春的?”
“太傅病情的细则只有内院心腹知晓,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唉,”刚坐下没多久的女子只得再度起身,“去看看吧,可别又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入夜,一男一女立在主屋外,神色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