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那个纤弱的身影,小小的,瘦瘦的,蜷缩在里面,竟是说不出的可怜。
许是今天一天太累了,金枝竟是在这种场景下睡着了。
赵朗却心头乱了几分,缓缓起身站在了床榻边。
喜烛摇曳,柔暖的光晕笼在了金枝的身上。
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嗓子里发出了惊恐的哀嚎声,那哀嚎声却压抑着,令人听了更是心惊胆战。
赵朗忙弯腰抬起手抚上了她的额头,许是他这尊煞神,便是地狱里的恶鬼也怕了他身上的杀气。
金枝像是小猫一样的哭哼了几句,因为嗓子坏了,更是像是绝望的呜咽,此番缓缓平静了下来。
赵朗眉头拧成了川字,抬起手将金枝踢开的被子,小心翼翼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随后叹了口气,和衣躺在外面,像是一尊神,守在了她的身边。
他却睡不着了,想起来刚才金枝写的那些话儿,还有梧州那一次,上京的传言。
难道上一次三殿下做筏子真正要杀的人是萧胤?他只不过很不幸做了无辜的路人,被牵扯了进去?
难道背后真的是皇上在布局?
赵朗眼眸缓缓眯了起来。
他固然身份家世低微,可在这上京也不是谁都能找他不痛快的?
身边女子竟是发出了细微的鼾声,赵朗别过脸,轻嗤了一声,怎么睡得和猪似的,却下意识抬起手帮金枝将被角掖了掖。
第二天一早,金枝惊醒了过来。
得亏外面的天光还没有全亮,她还以为自己睡过了头,耽误给公婆敬茶的事情。
赵朗早已经起来了,外面的丫鬟婆子端着水盆进来帮他们二人洗漱更衣。
金枝看向了站在窗前的高大男子,身形矫健,眉目俊朗,英气逼人。
便是更衣的动作都带着几分沉稳之气,只是他眼皮子稍稍有些发青显然一晚上没有睡好。
金枝也不敢多瞧,这个人的脾气不怎么样。
她穿好衣服,成嬷嬷带着人走了进来,笑着道喜,金枝忙命人打赏了下人。
成嬷嬷兴冲冲的去收床榻上的喜帕,顿时脸色一僵。
铺在床上的白布,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这下子三个人同时表情僵了一下,金枝和赵朗也想起来这一出子,初夜后要验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