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河两岸从来没有过的肃静,即便是到了深夜,两岸巡逻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以往御河每到晚上便有各种红灯璀璨的花船,恩客们整条船包了下来,唱曲儿的,跳舞的,分外的热闹。
这几天三殿下出了事儿,御河河面上的花船几乎已经绝迹,再也看不到了。
让这一条河面显得更加死气沉沉,唯独一些打渔的渔民,为了生计所迫不得不撑着船摸黑出来打捞点鱼赚点花销。
即便是如此也有各种衙门的官船上来讹诈,动辄要挟给钱,甚至将人绑起来说是刺客的同犯,眨眼间这一场纷乱后,两岸的渔民便是遭了殃。
好在连着找了几天都没有消息,河岸上追查刺客的官差们也已经疲惫万分。
那些官差们得了渔民的银子,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大家都是为了生计,总不能这个案子结不了就不让河岸边的渔民活了吧。
撑船的艄公刚孝敬了几个官差份子钱,随即拉着满框的鱼。朝着下游划了过来。
小渔船直接停靠在了岸边的芦苇荡中,随后从芦苇荡中窜出来几个人,似乎早已经等在此地很久了。
艄公指挥这几个人将船上的两只大筐子抬了下来,那框子显得很沉,搬起来分外的吃力。
几个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也不敢点灯,在一人高的芦苇丛中钻了进去,很快消失不见。
艄公划着渔船又折返回了河面,继续朝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行去。
芦苇丛中的那些人一直搬着筐子走到了芦苇丛的深处,最终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木头屋子前。
四周显得很荒芜,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城郊,应该不属于上京管辖的范围了。
此时木屋中点着豆大的油灯,光晕笼罩在桌子边坐着的年轻男人的脸上。
那男子生的俊俏秀美,脸色却永远阴阴沉沉说不出的萧杀。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布谷鸟的叫声。
左非尘眉头微微一蹙,眸色沉了下来,这帮人办事还是不小心如今还没有到初元节,都没有开春,哪来的布谷鸟的叫声?
这帮蠢货以后还需要慢慢调教。
左非尘起身走了出去推开了门,屋子里晕黄的灯光渗透在了外面,几个壮汉忙将筐子抬进了木屋里。
左非尘拿出了一包银子,丢到了他们的怀中缓缓道:“拿去吧,小心些,别让人抓住把柄,这几天上京查得紧要是被抓住了,我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