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入秋后天气反而热得人受不了。
顾九龄半躺在凉席上,满头的汗,如今孩子月份大了,她也累得不行。
井水里冰着新鲜的果子,也不晓得萧胤从哪儿弄来的,还挺好吃的。
他总是能弄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感觉这家伙隐藏的实力太雄厚,以至于她都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不管了,只要对她好就成,不想那么多了。
“主子,”九月匆匆走了过来,站在了顾九龄的面前福了福。
顾九龄让她出去打听消息去了,瞧着她走得急,额头都冒汗了,拿起了冰块儿浸过的果子递到了九月的面前。
“先吃一些败败火,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九月吃了一枚果子,顾九龄又投喂了她一颗,她却捏在手中,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忐忑。
“说吧,是不是顾康那小子倒了血霉了?”顾九龄眸色微冷,还忘不掉顾康这个亲弟弟算计她,还认贼做母的贱样儿。
九月是杜家之前送到顾家照顾他们姐弟两个的,还有之前被林氏毒死的陈嬷嬷,都是对他们姐弟两个忠心耿耿。
如今那些忠心耿耿,曾经服侍过杜氏的仆从,死的死,残的残,也有心灰意冷离开的。
这些日子顾九龄已经差了云朵去找杜家的人,找到一个算一个,这些都是只属于她顾九龄的心腹。
九月眼眶微微发红,吸了口气道:“顾家太不是东西了。”
“竟然说二少爷身子不舒服,顾家大爷拿着单子去了北狄别馆将老爷子留下的东西拿了回去,满满五辆车的金银细软呢!”
“这倒也罢了,可……”
九月气得哭了出来:“可他们竟是将二少爷关在了柴房里,周福家的偷偷送了信儿出来说,顾家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给二少爷吃饭喝水了,怕是要往死里整。”
顾九龄眸色清冷,九月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廊檐下的气氛有些压抑。
虽然二少爷不是个东西,可九月听陈嬷嬷活着的时候说过,先夫人怀着这个儿子,期望很大,儿子还没有出生便提前请了先生,武师,还有琴师都是上京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