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岁原路回到地面,外面黑云散尽,纸扎人倒了一地,西边的天空红得像是染了鲜血,整个大地都像是笼罩在一层血色之中,被血色笼罩的山和树,显得有几分恐怖又有几分妖冶,怎么看都不像是人间。
血色没有持续太久,天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花太岁奔跑在山野之间,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破开凛冽的风,直直朝前冲了过去。
花太岁按着宋青阳交代的,将事情告诉了玄清。玄清听完连连摇头,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玄清自是没有将宋青阳和燕璇离开的真相告诉宋家人,只说他们遇见了突发事故要去处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家里人不要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宋母捂着心口道:“这些日子,先是青阳被刺,又是青云麟州遇险,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再经不起一点打击了。”
“您老便放心吧,他们此行不会有危险的,只是需要点时间才能回来……”玄清尽量说些宽慰她的话。
劝了好一会儿,宋母又叹了口气:“没个准确的日子,他们的婚礼都不知该不该继续准备了。”
定安王府那边快要布置好了,马上就要张罗成婚的事宜了,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让他们连婚礼都顾不上了。
“成婚的事情暂且先停下来吧。”
玄清说完,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燕璇重入仙道,宋青阳却已经是凡人了,就算宋青阳没有斩断仙根,天规约束,他们俩也不能在一起,这场婚礼,怕是永远都成不了了。
安慰完宋母,外头又下起了雪,玄清撑着伞出了宋家门,花太岁随她一起,也准备回善堂去,然而玄清却拦下了它。
玄清估量着萧九渊不会善罢甘休,以宋家目前的威望,明着来他应该不敢,就怕他恼羞成怒用邪法报复宋家人,让花太岁留在宋府,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可以马上去善堂通知她。
花太岁点头应下,转头又回了宋府,那厢花容也在怪燕璇和宋青阳,怪他们两个出去这么久,竟也不亲自回来说一声。
花容嘴里怨着,手里还在帮燕璇绣着嫁衣,一针一线绣得仔细。
随着嫁衣上的牡丹成型,外头的冰雪融了,处处春花烂漫,鸟叫虫鸣,花太岁也整夜整夜地叫起了春,往几个小母猫肚子里下了种才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