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秋水书院(五)

醉酒的人第二日醒来大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情。凭借着这个,他又勉强供了孙儿几年,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次他正偷钱的时候,被人抓个正着,被打得个半死。

事情暴露了,他不敢再下手,眼看又要到交束脩的时候,傀儡师找上了他。

为了钱,他几乎没有做多想就答应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帮傀儡师寻找适龄的少男少女调教,慢慢地,他发现,其实连庸让学生们喊话那法子,其实也是控制人的一种方法。

不过想着连庸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当孙儿考过童生,他别提有多高兴了,更信了连庸的话,觉得自家孙儿肯定能够出人头地。然而很快现实又给了他一巴掌。

孙儿连续考了两三次,都没有考过秀才,三年一次的考试,两三次下来,已经将近十年了。

他等不得了,既然东边不亮,那就亮西边,有童生的名号,找份账房先生的活儿不难。

他很快联系到了一家茶楼,然而孙儿却是不愿意,孙儿说:“我读书是为了考状元出人头地,可不是为了做个被人奴役驱使的账房先生。”

他这才意识到连庸当初的那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他孙儿产生了什么影响。

“不做账房先生,那去书馆给人抄书吧。”他试探着继续道。

“抄书一天才赚几个钱,等我考上了状元,要什么没有,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听了孙儿这话,更夫知道完了,这娃儿废了。

他几乎能够预见他去世之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眼高手低的孙儿会沦落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连庸该死,我杀他是替天行道!”更夫大呼,“我孙儿一辈子就这么被连庸给毁了,他还在酒楼里题字,还在继续祸害新的孩子。那尚掌柜还把他当做大圣人,不仅向书院里交着束脩费,每次连庸去他家酒楼请客吃饭,他还傻乎乎的给连庸免单,我且帮他好好清醒清醒!”

原来这就是利用尚婷冤枉连庸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