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症暴毙的内监尸首被拖去乱葬岗的当夜就被野狗豺狼分食而尽。
景顺帝因此事召了司礼监的提督、掌印、秉笔太监,一时内廷以此为导火线开始上下清查。
裴鹤铭走出养心殿,外间已掌灯,还未宵禁,他出了城门带着那道圣旨去了大理寺。
“公子,属下都已准备好,何时拿人?”梁江早码点好人。
“内廷出了事,恐怕有些棘手。”
他走到卷宗室,坐在案后,开始串联这几日的种种,往深处想是内廷监制管理不严,私下换岗,东西是不是那个内监盗走的尚不能明确,但眼下除了梁孙两人,再想拿住那人就如登天,证据被毁的如此明显,也是对方告诫他,依裴家的势力和他的能力,目前不能与那人抗衡。
“着人,缉拿工部尚书梁恒户部侍郎孙遐,”裴鹤铭的声音划破沉寂,但是话锋一转:“去查查那枚玉佩的来路,还有傅文通,他一日未抓获,这件案子就还有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刑部捕快将梁孙二人院外围成铁桶。
梁恒的母亲被侍妾张氏搀着颤巍巍行到院里,厉声斥他们擅闯大臣府邸,要去告御状。
“梁大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到刑部大牢,自有朝廷三司刑讯定夺,这便是圣上的旨意,”捕快嗤笑,挥手让人将梁府的男丁全部捆了起来。
女眷则哭天抢地,尖利到刺耳。
坐在正厅的裴鹤铭见梁恒一身官袍,毫无惧色。
“脱下他的官袍,”裴鹤铭令道。
梁恒反手推拒,挣扎间乌纱帽掉在地上,官服也被扯乱,他指着裴鹤铭形象全无的怒斥:“放肆,本官乃朝廷命官,为大昭囊烛倾尽你敢对本官无礼……”
话没说完便被捕快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官服,捆住双手缚于后背,拖到了厅外。
“狂徒小儿,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得了今日的地位,就敢如此无法无天,哪日失了帝后的恩宠,你就什么都不是……”梁恒口不择言,怒极之下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眼里更是闪着忿忿。
帝后的恩宠本来就是裴鹤铭心里的一根刺,此刻听得梁恒张嘴胡说,置于桌上的大手微微收拢,面上也是冷冽的神色。
“聒噪,”他自唇齿中道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