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锦衣卫的人,我们惹不起,萧陌把他迷晕后,还扇了他几巴掌,算是解气了,”她笑笑。
“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咽的下。”她声色清朗的道。
宋贠对上她一双清凌凌的眼,挫败的问,“你为什么要去挡他?大理寺和北镇抚司,让他们斗好了。”
“二哥,我这么做,有原因的。”
她从后院到正堂的路上都在思索,前世梁恒只是降职,并未重惩,是因为证据被淹在那场滔天洪水中。
但她知道,父兄在这场事件里一定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譬如今生,是父亲抓捕了赵勃,因为梁恒要杀人灭口,他一定会把所知道的告知裴鹤铭,如此一来,梁恒便暴露了,最终也一定会受到律法的严厉制裁。
堂外壁屏后,绕出个着飞鱼服的男人,他远远盯着院内的男女,鹿靴踏在地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
宋家兄妹齐齐看过去。
叶脩冷眼看他们,舌根顶了下右边腮帮子,走到她面前时,大手按住佩刀,竟然做了个拔刀的动作。
宋贠皱眉,挡在妹妹面前。
但也只是虚晃一下,叶脩道,“今日的事,只要我上禀镇抚司,治你谋害朝廷官员之罪,轻而易举。”
“大人,”宋清站在二哥身侧,神态恭敬,“今日之事,卑职情急而已,大人闯入裴少卿居室,无论是谁都会误会。”
他想做什么,心知肚明,传到皇城里,皇帝不是耳聋目瞎,谁对谁错,也就一目了然了。
叶脩冷笑,“尖牙嘴利,哪日这口牙被拔了,也是自找的。”他按着佩刀,越过两人往正堂走,接着隐约传来衣袍窸窣的行礼动静。
陈廉看不惯北镇抚司的做派,不愿同这等人应付,说了几句便借口离开。
荥州诸事还未饬好,宋家父子也不能久留,于是半个时辰后,她送了父兄出门。
“记住,做自己本分的,你是文书,整理水情资料就好,别跟着瞎胡闹,你娘还在家等着你,你要少了根头发,回去她都轻饶不了我,”宋炎说完,看她一脸的伤,心痛难忍,见她点头,又叮嘱张礼几人,“看好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