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饶恕。
接连几道鞭子,如雷声震响,将他中衣绞碎,看似伤不重,未及筋骨,其实疼到骨子里了。
孙世安咬牙忍痛。
一道柔和女声含笑说道:“如此,也算是全了孙大人的心意。”
他要做戏,宋清愿意配合。
孙父扶着腿软的儿子离开时,孙世安的眼底有怒火有狠意,甚至有几分迷惘。
面对他的目光,她坦然相向。
他的那股恨意就跟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的没有半分力道。
孙家父子走后,宋钰见她神情松快,笑着问她:“这样可解气了?”
“解了,其实我打的不重,专挑他痛骨打却不会留下太重的伤痕,就算他要去圣上那拼情意,也拿不上台面,正好也吓吓他,吃一堑长一智嘛,给他点教训。”
孙世安这辈子都无缘仕途,孙家的官运,也就止步于此了,孙家也不会再出个户部尚书。
这般想着,她有种释然,人行一世,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抱有侥幸最终也会受到制裁。
她唤了红蓼取来帷帽,宋钰见她一副出门打扮,不知又要去哪里。
他跟在身后,不打算出声。
张盛张礼兄弟俩等候马车时,已看到大公子,俩人习惯性的板正身子,便要向他行礼。
“大哥,方才忘了问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宋清看到他,面色不变,心中开始盘算找什么说辞。
宋钰问:“嗯,不忙,你去哪里?”
“我去东华门,馥佩阿姊的药堂,之前学了煎药的手艺,想再去看看医书,快要入夏,蚊蝇渐多起来,二哥在军营那边少不得被蚊子叮咬,我给他配几个驱蚊药包,”她说的天衣无缝,倒叫人不得不相信。
说完,她打量大哥神情,又笑着道:“你怕我出去闯祸吗?”
“你比以前懂事,应该万事有考量,”宋钰看了眼马车,随后道:“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