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对,无论结果是什么,这个亏,只在于我们愿不愿意吃,而不是能不能吃。”
宋钰抗击南贼,从未懈怠甚至多次差点拼上一条命,为的就是让宋家军的名号传到上京,吸引皇帝的注意,父亲从千里之遥的潮州升任昭勇,他也入了右军都督府,并非为了功名利禄,而是想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若官职成为一种枷锁,不能让他护佑亲人,他宁可卸袍解职,重新回到潮州做个军中参将。
谢昶本就头大,听到向来稳重的大公子也跟着胡说,立即转头看向三小姐。
“大哥,爹爹,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她微微一笑,有成竹在胸的感觉。
宋将军问:“哪个人?”
“裴鹤铭!”
……
阴翳沉腐的牢狱内,外头雨势渐大,牢中点着烛灯,火光幽暗,倒像是与人间一墙之隔的地狱。
孙世安拼力摇晃着木栏,口中叫嚣:“我要见你们正卿,我父亲是当朝重臣,祖父是太子师保,你们不能关着我,放我出去!”
也不知叫嚷多久,声音嘶哑如乌鸦秽耳。
狱卒去送饭时,瞥了他一眼,拿着舀粥的木勺使劲敲了下木栏:“喊什么喊,进了大理寺的牢里还想着出去,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褪下一层皮再说。”
孙世安是锦衣玉食过来的,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当即又喊着,“我要见裴鹤铭。”
甬道尽头的刑房里,凄厉的惨嚎听得他浑身颤抖。
狱卒一听,笑着过来解开链条把人带到宗室,梁氏兄弟直接递上纸笔,但孙世安仍坚持要见裴鹤铭。
“把你知道的写出来,写完了自然会放你走。”梁河道。
话是这么说,孙世安心中发虚,握笔时难免手抖,待写好交给侍卫,他才道,“真的放我走?”
梁河面无表情:“大人说话,从不作假。”
……
城西民宅,一群捕快堵住宅子的前后角门,确保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后,梁江便一脚踹开了大门。
很寻常的小院,几间房并未找到人,等搜到最后一间时,听到几声婴孩啼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