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上干净整洁,除了那朵火红的漆蜡。
红蓼将熬好的汤捧过来,药汁微苦,冒着腾腾热气:“您把药喝了,谢小姐怕您受不住苦味,加了甘草陈皮。”
宋清接过药碗,吹至温热,仰着脖子一气儿喝净。
她又从屋内衣柜翻找出二哥的衣裳,边解开袍带边说:“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府上,如果母亲来找我,便说是谢小姐邀我出门,实在匆忙来不及告知她。”
“可您伤还没好呢。”
红蓼急的拦住她。
那日见着小姐脱了裙子雪白的皮肤上嵌的青紫伤痕,实在触目惊心,这才养了几日,就又要出去。
“别不懂事,我是有要紧事,有张礼他们在,谁还敢近我的身。”
系好衣带,将乌发挽起来,那信也藏在袖筒中。
宋清临走前拧了把小丫头的脸,笑说:“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她带着四名护卫,直出了大门,乘马车一路往永定门去,这处住着上京的户部礼部和工部的大臣,她要找的便是工部侍郎陈廉。
陈廉人如其名正义廉洁,主持修理河道,专擅治水,为人也是勤勉,可惜景和三十五年被同僚排挤,官场出错后贬去云州,后郁郁而终,死时也不过三十多岁。
就如同上一世的宋家,忠义报国,从未生过二心,却落得客死异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