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安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淡淡的,平缓如夏日的泉水,带着沁人的凉意。
“阮大人是皇上的心腹,太子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他,给他添点堵,省的他一天到晚生事。”李承翊慵懒地歪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
“他也不知道想做什么,柳相已经权倾朝野,母后一直避而不出,后宫柳贵妃一手遮天,我又是这个样子,他稳居东宫,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三皇子说着又开始咳,他竭力想要压制,苍白的脸颊染上了潮红,过了会儿,才平复下来。
“管他做什么,你这咳嗽,我听着似乎比之前厉害了?”李承翊眼中浮上担忧的神色。
三皇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记得阮府似乎跟镇国侯有亲,如今镇国侯也成了太子的人,阮尚书的吏部,说不准什么时候也就成了太子的囊中之物。
李承翊笑道:“我去阮府就是为了这个事儿,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黎家那个草包怕是娶不到阮尚书的女儿。”
三皇子不解地看向他。
李承翊将自己在阮家见到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自己跟阮明烟的那场交锋。
说完他又补充道:“那两个蠢货加起来,也不够那位阮家那位大小姐玩儿,以后这京城,恐怕有好戏看了。”
三皇子愣了愣,叹气道:“阮大人平日看着那么端方的一个人,想不到也会后宅不宁。倒是可怜了阮大小姐,一直都只听说是个残废,不想竟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
李承翊脑中浮现出那个眼底藏着一抹狡黠,与自己争锋相对不落下风的女子,突然对三皇子说她是残废有些不满。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三皇子又开始捂着嘴闷声咳嗽,这一次,李承翊眼尖地看到他迅速塞进袖口的帕子上那刺眼的血迹。
他的心中一痛,想着三皇子的病若是能好该有多好。
三皇子看着他的眼神笑了笑,淡然的语气中有一种认命的疲乏:“我这身子连严神医都没办法,你就别折腾了。”
李承翊想到阮明烟那连严则安都称道的医术,升起了一丝希望,不过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阮明烟连自己的腿都治不好。
三皇子离开后,他站在窗前,望着三皇子的马车在雨雾中离去,吩咐墨影:“给我好好去查阮家大小姐,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墨影觉得自家主子对这位阮大小姐实在是关注的过了头,但这话他可不敢当着主子的面说。
应了声连忙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