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瘦瘦、头顶有些秃的李经理他笑容讪讪,小心翼翼地回答罗春军的反问,“如果换成其他医生来做,最慢也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分钟吧?”
“三十分钟?!嘿,小李呀,你可太高估现在脉管畸型专科领域医生的技术,也太低估脉管畸形肿瘤的危险性了。”
罗春军冷笑一声,“一般医生,能一个小时做到聂医生这个效果就算快了!就算是对人体结构以及解剖能力算得上顶尖的主刀医生,也是需要在每一颗肿瘤的摘除过程,避开了像是蜘蛛网那样的血管网,如果解剖的位置不够精细,不是出血点最少的位置,那么任何一颗肿瘤的摘除,都有引起了大血崩,甚至把止血管都戳破的可能。”
罗春军说到这里,观摩室里所有人精神一振。
特别是全程绷着神经,看着女儿在接受手术的李喜月,她不由吭吭哧哧地问罗春军:“罗院长可别开玩笑呀,刚刚就那么两下子,有那么风险吗?”
“你们不知道刚才聂医生那轻松写意的摘除肿瘤,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讲,是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高度!每一刀都要避开血管网,并且每一刀都不能引起主血管的崩裂。而且还要在血运正常的支血管上,摘下产生了畸变的肿瘤,过程没有其他止血方式,就只是靠着避开血运旺盛的位置进行切除!这种比机器人还要精密的解剖角度、解剖方式,在我们这些从事外科研究的老家伙看来,真是强大到让人绝望啊。”
罗春军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谁都想不到,刚才聂晨那么轻轻松松地划拉了几下的切除肿瘤过程,难度居然这么高,居然让这位来门诊之前心气极高的老院长直呼绝望。
“这就是我们在教学过程,一直向学生所强调的,外科技术的最高层次,举重若轻了!”
观摩室里大家都悄悄地踮起了脚尖,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手术台主刀位置的聂晨。
聂晨向三位助手、三个部队医院实习生讲解完了,刚才他进行切除的要点。
等实习护士黄金凤换好了新的一把手术刀递入右手,他左手的镊子从术野范围当中轻轻地捞起了一串血管网网得根深蒂固的脉管肿瘤。
然后手中的手术刀刷的一下,划过了血管网的膜层,就像是摘葡萄那样,轻轻松松地割下了紧紧的依附在了脉管上,约莫两毫米大小的肿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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