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呐,是这样子,咱们爱华门诊竞拍那一块地皮的资格能不能转让给我?”
韩立民手中的香烟在茶几上笃笃笃地敲了几下,叼上了香烟,笑嘻嘻向聂晨问道,“咱们门诊我看也不需要多大的地皮,这块地皮可足足有二十亩地,一句话,咱们爱华门诊就算有资格,也拍不下来的。”
转让爱华门诊竞拍地皮的资格?
聂晨倒是一时间被这位点明了来意的韩立民给说懵了:“爱华门诊竞拍地皮的资格还能转让给你?”
韩立民哈哈一笑:“当然能!这样吧,阿晨你出个价,咱们都是自己人,也不弯来弯去的。”
“不是。”聂晨给逗乐了,“竞拍那块地皮的资格,我自个还没得到通知呢,韩队长您这就过来跟我买卖上啦?”
韩立民给聂晨笑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清了清了嗓音:“民叔我这次过来,不是我个人的意思!而是咱们村委和村里过去港岛几个大老板的意思!咱们爱华门诊获得竟拍地皮的资格,实际上也是有咱们村委在出力,爱华门诊才能这么顺利获得这个资格的。晨仔呀,咱们做人要看长远一点,这资格转让给民叔,民叔也不可能会亏待你呀,你说对吧?”
聂晨这就真的给韩立民逗乐了。
他也不跟这位纠缠不清的家伙多废话:“竞拍还是转让这些事情我是不懂的。你就和咱们爱华门诊的律师交涉吧!我现在要给病人办理术后护理,您在这里等我的律师过来。”
“韩立民,年轻时叫做烂仔民。二十一岁偷渡去港岛半年,在鸭寮街卖了同社团的同乡,获利十万港元。被社团追杀又从港岛偷渡回深城,龟缩在爱华村内寸步不离村。”
吉米仔笑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向坐在了他吉普车副驾驶座的韩立民,说着他的平生履历,“韩先生,如果把你送回港岛交给鸭寮街十四K的暴牙杨师爷,你说,他会把你剁了喂狗还是直接填海呢?”
“后生仔,别以为你有一辆车子就可以在我面前人五人六!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韩立民刚才被开着吉普车过来爱华门诊自称陈律师的陈吉米,招呼到了这辆吉普车上,边游车河边谈事情。
在一九九零年内地,无论是哪一个城市的居民,对于能够开着车子的人物都会抱有着八分尊重的。
至于能够在深城开车子的,基本是先富起来的第一代,是属于走在了时代浪尖的弄潮儿,是可以谈生意的体面人。
满心欢喜的韩立民却没料到。
坐上了陈吉米的车子后,这看起来体体面面的律师陈吉米,跟他说的却是喊打喊打的狠话。
这让打算在爱华门诊搞上一笔钱的韩立民火冒三丈,这小白脸也配跟自己比狠比黑?
韩立民他伸出了自己少了一截手指的左手无名指,咬牙切齿道:“老子烂命一条,出来混只认钱的!一句话,我就只想要爱华门诊竞拍的资格。资格转让给我,我会给阿晨五万元,大家都有好处!你要是坏老子的事,那就一拍两散,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就没得商量喽?”陈吉米仍旧笑眯眯的,温文尔雅问韩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