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橙宝。
橙宝立刻摩拳擦掌,虽然这里她发挥的余地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陛下和娘娘素日里常夸郡主正直、高洁,夫人却张口质疑郡主的品性。”
四妹妹说过,不要和不要脸的人讲道理,用魔法打败魔法。
橙宝学以致用,哽咽道,“夫人明目张胆同陛下和娘娘唱反调,到底居心何在?若是叫陛下和娘娘知道,郡主在泰顺伯府受到如此侮辱,不定怎么心疼呢……”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上去,泰顺伯夫人腿都软了,何况她还理亏呢?
镇北王府圣眷正浓,不管王妃、郡主还是世子,进宫如家常便饭。
任他们谁在宫里主子跟前提一嘴,泰顺伯府都受不住。
她哪里还敢再有小心思?忙赔礼说,“我心中忧心老六媳妇儿,一时说错了话,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一个老婆子计较。”
穆大漂翘起二郎腿,“夫人放心好了,本郡主一向不打女人。”
众人,“……”
产房里传出沈星移声嘶力竭的喊叫,听得人心惊肉跳。
橙宝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面上血色全无,对生孩子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一个婆子急急奔出来说,“耽搁太久了,孩子出不来,六奶奶的劲儿又快使完了……”
绿宝眉头紧蹙,这么下去,恐怕大人孩子都活不成了。
泰顺伯夫人假惺惺抹着眼泪,魏六安慰道,“娘,快被别哭了,您眼睛不好,仔细明儿又该疼了。”
绿宝大怒,老婆孩子生死一线,他却只担心老娘明天眼睛疼不疼。
她拿过鬼珠的剑鞘,一把抽在魏六脸上。
魏六猝不及防,惨叫一声。
绿宝扬声喊道,“沈星移你听好了,你在里头叫一声,郡主就在你夫君身上抽一鞭子,一声换一鞭,你千万数好了。”
话音刚落,产房里就响起沈星移使足了劲儿的喊声。
接到任务分派的穆大漂从椅子上弹起,抽出腰间的软鞭冲魏六一笑,“本郡主不打女人,却是打男人的。”
柔嘉郡主是个妙人,打人只打脸。
产房里头,沈星移叫声不断。
产房外头,魏六脸上开花,惨叫连连。
一时之间,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泰顺伯夫人心疼儿子,看着柔嘉郡主追着魏六满院子跑,又不敢阻拦。
枪口调转,对准了始作俑者,咬牙切齿问,“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柔嘉郡主身边的这两位姑娘,观之衣着首饰和言行举止,既不像镇北王府的大丫鬟,也不像郡主的姐妹。
泰顺伯夫人猜测约莫是柔嘉郡主的跟班,只是拿不准对方父兄官职大小。
橙宝悄悄往绿宝身后站了站,她有点虚了。
绿宝对自报家门这种事从不藏着掖着,她大大方方说,“我姓姜。”
泰顺伯夫人面露诧异,看看绿宝,又看看橙宝,最后目光在橙宝脸上转了几转。
她曾经相看过橙宝一面,刚刚没有注意,这会子仔细一看,认出来是姜家二姑娘。
退婚这种事,最后吃亏的总是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