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自打从嘉和帝口中得知自己错怪了王妃多年,最近姿态低得跟孙子一样。
同时极力修补自己和穆二熙之间的父子之情。
眼见着穆二熙回府,镇北王立刻热情地凑上去嘘寒问暖,“儿啊,天寒地冻地的,快进来暖和暖和,喝口热汤祛祛寒。”
穆二熙童年时期渴望父爱,长大之后已经不甚在意。
不过同一个屋檐下,他还是架不住镇北王这忽然蓬勃迸发的感情。
“太恶心了。”
穆大漂抖着一身鸡皮疙瘩从穆二熙背后探出头来。
“这姑娘瞧着很像本王的大闺女啊。”
镇北王脑子短路了一瞬后,忽然接上了,几乎要跳起来,“穆大漂,你为什么在这里?”
镇北王府瞬间炸了,奴仆之间奔走相告,有眼色的连忙跑去青朴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王妃。
王妃惊喜过望,一面吩咐管事嬷嬷把郡主的院子打扫出来,一面在丫鬟的搀扶下疾步迎了出来。
穆大漂自有了身孕到生下元姐儿至今,与王妃已经三年未见,母女相见自是一顿抱头痛哭。
好在元姐儿睡着了,叫奶嬷嬷抱进去了,不然王妃还得搂着元姐儿哭一阵。
镇北王回想自己当初到王府的无人问津,再看穆大漂受到的热烈欢迎,眼红得直冒酸水。
趁着气氛如此煽情,穆大漂坦白了自己和离的事情。
虽说母亲肯定支持自己,但这么大的事儿,没和母亲先通个气,穆大漂稍微有点儿心虚。
王妃果然震惊了,还未说什么呢,镇北王首先暴躁了,“什么?本王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嫁给他,他居然还不满足,要抬别的女人进门?”
穆大漂凉凉说,“相信当年外祖父也是这么想的。”
“……”镇北王望天,能不能不要扯上他?
显然,穆大漂没有听到她爹爹心声,继续补刀,“我给父王送信了,父王不说纡尊降贵来邵家给我撑场子吧,至少打发个能言善辩的幕僚来给我打打下手。
结果送出去的信石沉大海,我翘首以待多日,最后只好孤军作战。”
嗯,带着三百护卫,孤军作战。
王妃看镇北王的目光越发冰冷,“王爷日理万机,上要考教心爱的小儿子,下要呵护柔弱的韩侧妃,自然没有功夫搭理我的女儿了。”
委屈巴巴的镇北王弱弱辩解,“我没收到闺女的传信,真没收到……”
他心里清楚大约是韩侧妃动了手脚,不过这会子说出来意义不大,反正最后连坐的还是他。
“父王。”
穆大漂这时非常顺溜地提了一嘴,“我来的时候身上没银子了,从您私库里提了一点。”
呜呜呜,镇北王感动地想,还是闺女贴心,知道给他递台阶。
“本王私库里的东西都是你和二熙的,你们想拿多少拿多少。”
镇北王抓住机会,用金钱淋漓尽致地突出了自己的父爱。
直到后来他接到韩侧妃鬼哭狼嚎的书信,才知道穆大漂说的一点,是他家产的三分之一。
不过此时,视金钱如粪土的王妃并没有被感动到,“王爷从前不曾将二熙算进去,今后依旧不必。”
王妃左手牵闺女,右手拉儿子,把背影留给了孤单寂寞冷的镇北王。
“没事!”镇北王握拳给自己打气,“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本王孙子到底,总有一天王妃会原谅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