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潇把暖手炉放在腿上,后知后觉发现袁相柳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比往日冷了许多,脸色也很苍白。
“小柳,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冷?”她把手炉塞给袁相柳,“给你捂着,你看你,下车都不拿个手炉子。”
暖乎乎的一团被塞进怀里,袁相柳看着苏潇,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把手炉塞了回去。
“我不冷,你自己拿着吧。”
“那你手那么冰,脸还那么白,也不爱说话,不是冷的吗?”苏潇往前凑了凑,眼巴巴的盯着他,“还是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
任谁在下学回来的路上看到心上人被前未婚夫缠着,都不可能舒服。
偏偏对方还毫无自觉。
袁相柳心烦意乱,掀开帘子出去,坐到外面的板车上,“马不能没人看着,我赶马车。”
苏潇也随后从车内钻出来,坐到了他旁边,拿起鞭子,“我来吧,外面多冷啊,小柳你不是怕冷……”
话没说完,手上的鞭子就被夺了过去。
袁相柳握着鞭子,语气有些重,“我没有那么娇弱,我又不是……”
说到一半儿,却是自己也愣了下。
他是在对苏潇发脾气吗?
其实以他了解的苏潇,根本不可能主动和吕清河纠缠,多半是那人不要脸的缠上来,死皮赖脸的跟着。
他又为何要迁怒苏潇?
只是刚刚看到那一幕太生气了,原来吃醋会让人理智都不清醒,他竟然无意识的冲苏潇发脾气。
袁相柳捏了捏鼻骨,缓缓吐出一口气。
“小柳。”苏潇拉了拉他,一脸担忧。
丝毫没有因为刚刚他语气不好与他置气。
袁相柳将苏潇的手拉过来,放在袖子里暖着,缓和了语气道,“我没事,吕清河的事儿我也不多清楚,只是之前听村民议论过一些。好像吕清河在私塾的时候,结识了县令小妾生的一个庶女,他出手阔绰,多半与此有关。”
“这样啊。”苏潇若有所思点点头,本也没多关心吕清河的事儿,了解了也就没再问了。
她更觉得袁相柳奇奇怪怪,让她有些忧心。
看样子也不像是哪里不舒服,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太好,难道是白日里被夫子责骂了?
这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夫子都是很严厉的,听说还要打手板。
袁相柳虽然很聪明,但也不可能学什么都会,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偶尔被责骂,甚至是责打一下,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你怎么碰到他的?他怎么一直跟着你回村?”袁相柳清了清嗓子,开口问。
苏潇回过神来,苦着脸把之前在妆点行遇到的事儿和他说了,然后滔滔不绝的吐槽起来。
“几个月不见,这人脸皮倒是越发厚了,我都不理他,他自己赶着马车能说一路。”
“刚才你要是不来,我正想着怎么把他弄进沟里去呢,真是烦死了,呱噪了一路,老母鸡下蛋之前都没有他这么吵。”
袁相柳心里的郁结被苏潇这一番话说得散去了不少,最后更是被逗得忍俊不禁。
他将苏潇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很想搂着人靠着自己,又怕苏潇不喜欢,最后只捏了捏她的手指。
“这么说,我还来得不是时候了。”
“可不是,我要是把他弄进沟里,把他腿也给摔断了,到时候科考你还少了个竞争者呢。”苏潇煞有介事道。
“那早知道我真应该晚一点儿再出声。”袁相柳也一脸认真。
“嗯。”苏潇道,“我还不知道他么,无非就是看我生意做的好,又贪图我这庞大的家财来了。”
“那小妾生的庶女多半也不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要是知道了,才不会给他那么多银子,让他往那些女人身上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