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本来听他们说老大念私塾的事儿,还想反驳,听到最后那人说得莫名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
然后才想起争辩。
“我们老大天生就是会读书,脑子好使,自然是要送去私塾,你看他不也考上了秀才,比村上的吕书生聪明多了。”
“谁苛待袁相柳了?我们才没有呢,他不干活儿,我们又没逼着他出来干,还得怎么样?”
“你最好是没逼着,要是腿伤了,还逼着人家出来干活儿,村长都要找你说道说道了。”
村民们哼笑,对于她的辩解也懒得多言,结伴走了。
王翠花生了一肚子闷气,回到家看着袁相柳更是不顺眼,但是想到村民的警告,到底还是没继续骂人。
大盛朝重孝道,也同样重礼义廉耻,她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真惊动了村长,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苏潇听着村上的风言风语,知道袁相柳最近没少努力,袁家人过得很不顺心,也觉得快到时候了。
再过两天,她就打算上门去提亲,连借口都想好了。
就说背了袁相柳两次,村上谣言太多,有辱她的声名。
她必须得找袁相柳负这个责任。
至于这个借口站不站得住脚,王翠花她们信不信,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总归就是个借口罢了,最后谈成这笔交易,还是得看筹码。
想要多捕点儿猎物,换点儿钱,苏潇最近上山很频繁。
今日也是早早上山,查看昨晚下的陷阱。
她到半山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前面自己做标记的地方,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影在树旁边转了两圈,然后把她做标记的地方那些枯草全都给搂到了一边,趴在陷阱上面,朝里面查看,又伸出手在那儿倒腾。
看到这里,苏潇便火了,大喊一声,“你他妈干什么呢?”
那人被她这么一吓,也是做贼心虚,一个脚下不稳,直接栽到了陷阱里面。
“啊——”
下面传来一声尖叫。
苏潇听着声音有几分熟悉,赶紧跑了过去,往下面一看。
“吕清河?还真是你!”
吕清河浑身上下粘的都是枯草和泥土,坐在陷阱里面,一只手扶着腰。
苏潇看到他腿边露出来的艳丽羽毛,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掏我陷阱,居然还压死了我的猎物!你还不快起来!”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偷你的陷阱!”
吕清河一脸菜色,扶着旁边的墙壁站起身来,露出了下面已经被压死的野鸡。
苏潇做的陷阱都是活陷阱,猎物被猎到之后不会死掉,只会饿得奄奄一息,基本上三天之内收就没什么问题。
这只野鸡个头不小,毛色特别鲜艳,拿到县城都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居然就这么被吕清河压死了。
“你他娘的!”苏潇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愤怒又嘲讽地看着他。
“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这就是读书人,偷人家的陷阱,还压死了人家的野鸡,这就是你们清高读书人的做法呀!”
“难怪最近好多猎人都不标记陷阱了,都是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带坏了风气。”
难怪袁相柳上次会掉进陷阱里,苏潇才知道自己这是骂错了人,哪儿是人家猎人不按规矩走,明明就是这等偷子先坏了规矩。
她自认为已经了解吕清河很多的缺点,好色,忘恩负义,自持清高。
万万没想到,还有偷鸡摸狗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