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怨的。”
程向恒刚要松口气,又听程桥北说:“你希望听到我这么回你?这样你心里就不会有愧疚?很遗憾,我不会再做让你舒坦又委屈自己的事了。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把我推到前面,打着顾全大局的旗号,却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
今天来,我要告诉你,”程桥北默了默,“……这次,我要选自己。”
程向恒明白他的意思,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要选不委屈的那条路。
程桥北眼神坚定,无半分退让的意思。
“所以,股价跌破的事,还要我背锅吗?”
“……”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威胁。
狼崽子养大了,现在要反过来吃人了。
此时,办公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也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压抑又窒息。
程向恒的眼白布满血丝,从他进门就看出来了,市值蒸发给他造成巨大的压力,这事儿换谁身上都难挺。
程桥北当然也心知肚明,他大学就是学这方面的专业,所以更清楚以翡翠嘉丽目前的情况,如果再不做出应对,一周后即将要面临被摘牌的风险了。
程向恒问:“你有办法,对嘛?”
程桥北答非所问,“股价的事,你还打算让我背锅吗?”
程向恒说:“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让你背锅。”
“所以,要推万明琨出去了?”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我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自己,这么多年,程桥北见过他的龌龊和不堪,更经历了他的阴险和不择手段,没有人不是他手里的一枚棋的,用多久,要看你对他还有多少利用价值计算的,“整件事跟我有关,想要个明确的答案。很难说?还是事实很难听?”
程向恒眼角的鱼尾纹深了,目光也更深黯,“连我的话都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