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徐令则竟然还认真地提出,可以给他罗织罪名,但是绝不可以在男女关系上造谣他,顾希音在背后听得直偷笑。
没错,顾希音现在对这件事情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两人都能拿着这件事情开玩笑。
从云端跌到泥土里,这件在旁人看起来难以接受的事情,对他们两人来说,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他们有彼此,更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有信心。
他们的重点,和别人都不一样。
比如顾希音现在才想起来问徐令则,他和静美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徐令则眼神幽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猜也是。”顾希音道,“你要是知道,不会救她们母子的。没关系,早晚会知道的。”
“我心里大概有猜测。”
“嗯?”
“她父亲姓邓名春,原是我手下一名老将。他为人正直,但是贪功冒进。最后他也是死在这点上,为了他的身后名,我封锁了消息,向朝廷给他申领了封赏。关于他死的细节,许多事情都被我严令压下,不许人提起。或许因为这个缘故,他家人以为他死的蹊跷,因此心生怨怼。”
顾希音道:“如果真是这样,九哥你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说那些都不重要了,”徐令则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邓太后伙同容启秀篡位已成事实。就算澄清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从那个位置上下来。误会复仇的办法有千千万,她敢走到这一步,仇恨不过是幌子而已。”
本质上,邓太后和孟语澜都是贪恋权势之人。
顾希音咬牙道:“那也太便宜她了!”
徐令则倒很坦然:“是我想得太简单,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愿赌服输。”
顾希音道:“不管怎么说,如果能见到她,我都要狠狠骂她一顿才解气。”
徐令则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倒宁愿,你永远不要和那种人有见面机会。”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狱中见谢观庭。
短短时间里,谢观庭已经骨瘦如柴,眼睛里也没有光,丝毫不见当日芝兰玉树的公子模样。
即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都没有起身,佝偻着一动未动,仿佛活死人一般,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沉重的铁链,限制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