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同意。”顾希音断然拒绝。
卫三郎叹了口气,看她坚决的样子就觉得这件事情棘手了。
他还不知道,大河已经被送走。
“你就不能,”他喉结动了动,艰难地道,“为了秦骁父子而暂时妥协?”
他不信,以顾希音的聪明,会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不想拆散他们夫妻,奈何形势比人强。
“不能。”顾希音道,“现在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还是相信,办法比困难多。我心中最坏的打算,是一无所有,陪着秦骁随便去哪里。戈壁也好,海岛也好,天涯海角,哪里都无所谓。”
“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你以为,容启秀会那么容易放手?我刚和他谈完,我觉得他对你,志在必得。”
“三哥,他怎么想不重要。”顾希音道,“如果他让你来做说客,那我只有一句话,我和秦骁,没有生离,也不会有死别。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你……”
“三哥,我不是冲着你。这话就是我打算和容启秀说的。”
“你利用他对你的感情?”
“你如果非要这么说,那我也认。”顾希音道,“我放他一马,养虎为患,那么愚蠢,现在收他点利息,不为过吧。当然,你可能说他对我没那么重的感情,那也无所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所畏惧。”
即使到现在,她都相信事情还会有转机。
容启秀手里的牌,只有京城而已,而徐令则手中,还握着数倍于京城兵力的大军。
“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无论你是否承认,现在天下百姓,支持容启秀,比支持秦骁的多。更别说,秦骁的身份不被认可,而容启秀扶持的,却是先皇骨肉,有据可查。”
顾希音沉默半晌,冷笑道:“那也只是因为天下百姓都被容启秀蒙蔽了。”
豁出性命浴血奋战的,比不上玩弄权柄的;搬弄是非,愚弄百姓,引导舆论……阴谋诡计大行其道,天理公道却无处可寻。
她心生悲怆,为徐令则,为那些真正的英雄们。
“不管他做了什么,秦骁又做了什么,我们要看的是民心向背。”卫三郎严肃道。
“那三哥的意思是,”顾希音反问,“我也要跟着他们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