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脸上的笑容退下,取而代之的不虞。
“夫人看起来也通医术,只是在宝仁堂的门口,您这般说,恐怕不太好吧。”
顾希音摸着孩子的手冰凉,又对月见道:“把马车上的毯子拿出来给他盖上。”
“夫人,”刘掌柜被顾希音的无视彻底激怒,“夫人若是想做活菩萨,干脆把花想容的东西免费送人。”
因为两家挨着,顾希音和花想容的关系很难瞒过他,所以他才会口不择言。
而且在刘掌柜看来,既然已经得罪了顾希音,那就要把事情闹大才好。
闹到了将军府碍于名声,才不敢明显针对他们。
他这句话也是恶意满满,在告诉周围人,你们不要有所比较,你们以为的善人,其实也是奸商。
顾希音把坛子给地上瑟瑟发抖的孩子盖上,又让月见写下了药方交给秀禾,让她安排人去抓药熬药。
这家人对她千恩万谢,跪在地上连连求她一定要治好老人孩子。
顾希音让侍卫把众人扶起来,道:“虽有凶险,但是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们买的金银花可带来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掌柜的脸上极快地闪过慌乱之色,往门里看了看。
顾希音裙子下的脚微微一动,身形小巧灵活的顾崽崽从她裙下钻了出去,没人注意到它的动向。
一个妇人从当家男人手中接过剩余的“致命金银花”递给顾希音。
顾希音打开看了看,目光中露出了然,平静地问:“这金银花买回去之后,你们是如何存放的?可往里掺了什么东西?”
妇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娘,哭诉道:“夫人,我男人半个月的工钱买了这么点金贵的东西,家里谁舍得乱动啊!更别说往里掺东西了,我取之前都要好好把手洗干净,翻来覆去地洗……谁能想到,我这是把我婆婆和我儿往死路上推呢!”
顾希音把掌心的金银花托着送到刘掌柜面前,似笑非笑地道:“麻烦刘掌柜帮我看看,这到底是金银花还是断肠草,是防病还是要命!”
药材之中,金银花占了一多半,剩下一小半是断肠草。
“断肠草”三个字一出,周围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