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谢过卫三郎。
卫三郎道:“我也知道秦骁将来怪不到你头上;就怕到时候把怒气都撒在我身上。”
顾希音道:“三哥的好我都记着呢!”
“少说好听的。”卫三郎瞪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需要从长计议。你得始终记住一件事情——”
“三哥你说。”
“秦骁的身世!”卫三郎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顾希音低头:“我没忘记。我甚至想,当初的凶手是不是……”
“别说出来。”卫夫人打断她的话,“你心里怎么猜测都可以,但是不要说出来。我懂,你三哥也懂。”
他们也都有这个想法,凶手是不是先皇。
先皇是有足够的作案动机的。
他一直对徐令则照顾有加,除了对他生母的愧疚,大概也认为他是自己的骨肉。
那么徐令则的父亲虐待他,先皇肯定不满;为了让他解脱,那杀人完全有可能。
但是这种猜测漏洞也很明显。
——这种方式,基本上也等同于毁了徐令则;而且先皇要杀人,随便一个罪名就可以,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至于其他人,她并不了解当时秦府的情况,所以无从推测。
顾希音思绪很清晰,第一要拿到当年的案底卷宗,第二要找到当年秦家的旧人,问清楚一些情况。
“所以,”卫三郎道,“我也担心,真相揭开,秦骁解开一个心结,又添新的烦恼。”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我相信,没有什么比弑父的指责更让人难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查明了真相,会不会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公诸于众?”
譬如说,真的涉及先皇。
顾希音沉默半晌,“那就回头让九哥自己定,至少让他活得明明白白的。”
如果不能阻拦千万人指责,那最起码自己问心无愧。
“好。”卫三郎见她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把所有事情都考虑清楚,口气缓和了许多,“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我慢慢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