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语塞。
“再有,”顾希音做到梳妆台前,腰又塌下去了,趴在桌上,打哈欠打得眼泪横流,“就算是真的,我去看什么?我又不能帮忙捉贼。要我说,老夫人干脆报官吧。”
“那怎么行?”沈嬷嬷瞬时变了脸色,“家丑怎么能够外扬?”
“哦?家丑?也就是说,现在老夫人认为是家里出了内贼了?那让我去,是怀疑我喽?”
沈嬷嬷一身冷汗,心想早就知道这位难缠,她还不得不来,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老夫人怒火冲天,这边冷嘲热讽,夹板气真不是人受的。
“那怎么会呢?大姑娘您想多了。”沈嬷嬷陪笑道,“要不让老奴进来伺候您洗漱?”
她很会梳头发,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顾希音道:“那就进来吧。”
顾希音足足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门,中间徐老夫人派了好几拨人来催,急得沈嬷嬷脸都绿了。
顾希音抱着崽崽带着来喜,悠哉游哉地来到松鹤院。
松鹤院里乌泱泱地跪了一地的下人,徐老夫人坐在廊下抬出来的紫檀榻上,身边站着侯夫人和顾琼瑶姐妹。
侯夫人或许因为生病的原因,气色很差,嘴唇都苍白,头上戴着抹额,病态尽显。
如果不是顾琼琚扶着她,恐怕她都站不稳。
都这样了还被叫来,可见徐老夫人真是损失惨重了,顾希音幸灾乐祸地想。
但是转念又想,对于葛朗台来说,一文钱也是巨款,所以真不好说。
徐老夫人看见顾希音来了,嘴角耷拉着,嘴唇动动,似乎积攒的愤怒就要控制不住。
但是她到底忍住,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又挤不出来,脸上的神情就十分扭曲可笑。
“松鹤院丢了东西,今日若是找不出来,你们谁都不许动,都给我留下!”
顾希音低头摸摸顾崽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想,这话厉害了啊,跪着的跪着,站着的站着,就她老人家坐着,这是要对大家用私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