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顿时觉得屋子里安静得有些瘆人,顾崽崽趴在炕头呼呼大睡。
他睡不着,也不想让他狗外甥睡了。
“傻狗。”他踹了顾崽崽一脚,后者习惯性地蹭蹭他的脚撒娇。
大概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它惯常蹭的那只小巧玲珑的脚,而是换了一只船一般的大脚,顾崽崽很快清醒过来,猛地站起来,用黑油油的眼睛看向徐令则。
“我陪你玩一会儿,紧张什么?”徐令则笑骂道。
他四处看看,也没有什么逗弄他的东西,便手贱地从篾席边上折了一块小小的篾片下来。
这可真不是他搞破坏,而是这篾席本来就快散架了。
“捡回来去。”他随手一甩,薄薄的篾片竟然像被赋予强大的力量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
顾崽崽喜欢这个游戏,立刻欢快地跳下炕,又踩着椅子上了书桌,从书桌靠墙的角上把篾片拍到爪子下,得意洋洋地“汪汪”叫两声。
“让你捡回来。”
顾崽崽听见指令,叼着篾片回来送到徐令则手中。
徐令则满意一笑:“这次我要增加难度了。”
他把原来就窄小的篾片掰掉一大半,只留下更小的一小截,随手甩了出去。
顾崽崽却十分亢奋,箭一般地窜下去。
徐令则看着它,若有所思。
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小崽子眼熟,现在看起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关于顾崽崽的来历,顾希音没说实话。
这个女人,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鬼心眼还真不少。
正在思索间,顾崽崽那边遇到了难题。
好巧不巧,那轻薄的蔑片顺着书桌和墙面之间的缝隙掉了下去。
缝隙太窄,顾崽崽挤也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汪汪叫,回头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徐令则。
“傻狗。”徐令则又笑骂一句,穿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