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徐令则听着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
那不是他本意,他应该对此沉默的;那大概是来自于灵魂的不甘心,又带着某种隐隐的期待。
“因为我不了解情况啊。”顾希音坦然道,“平白无故的,谁会弑父?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谁知道这背后有着怎样曲折的隐情?
一个正常家庭养大的正常孩子,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
她不以恶意揣测死者,但是也不会对于生者轻下断言。
徐令则眼中突然迸发出一种近乎灼眼的明亮,然而转瞬即逝,快到顾希音完全没有捕捉到。
“无论什么缘故,弑父这条罪名,板上钉钉。”徐令则道,“所以秦将军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原来是这样吗?”顾希音喃喃地道,“可是我总觉得……”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话她含在嘴里,不知道该如何说。
徐令则心中控制不住地激动,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顾希音却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人已经不在了。九哥,你节哀顺便。”
“如果你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生死有命,我们选择上战场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早晚会有这一天。”徐令则淡淡道。
那能一样吗?马革裹尸那是一种荣耀,现在秦骁死得,多憋屈。
可是顾希音忍住了。
她说:“九哥,趁着天好,我去山上采药,傍晚才回来,你自己在家别出去。崽崽,跟娘走!”
她要给徐令则留出空间,让他充分释放悲伤。
徐令则不是秦骁,那也一定是他的左膀右臂,出生入死的交情。
伤痛并不是一句“他解脱了”就能完全驱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顾希音背着药篓,抱着顾崽崽出门去。
她前脚出门,后脚顾长泽就出来了,“将军,属下要饿死了!”
一会儿,顾长泽自己从厨房里找出吃食,一边吃一边对徐令则道:“顾姑娘的厨艺真是绝了。穷乡僻壤就这么点东西,她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
“秦骁死了。”徐令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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