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肖庭沐悄无声息地回来,点了姜凌寒的睡穴,将她带了出去。
姜凌寒再醒来,已经在侯府自己的屋子里,昨夜种种好似一场梦,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进了一趟皇宫,真的见到了奚云出。
呆坐了半晌,想起昨夜的情景,竟有些想哭。那些若都不是真的,她是有多么想念他,才会发了那样一场大梦。
她抬手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余光却瞥见手心里有黑色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等我。
姜凌寒出神地望着掌心那两个字,嘴角缓缓地缓缓地扬起。
这一日,顾安之带着姜凌寒来到林德福家中。林家挂了白绫白灯笼,院子里放着一只烧纸的破盆,盆中还有未烧尽的纸钱,灰烬散落在地上。
林德福形容憔悴,神情有些木然,似乎被悲痛折磨得筋疲力尽。
“我们今日来是有件事想问你。”顾安之边走边道。
林德福引着两人往里走,回头道:“何事呀?官爷尽管问!”
“你和李安好熟识吗?”顾安之问道。
林德福脚步一顿,神情变了变:“不,并不熟识。”
“你们不是多年的邻居吗?”姜凌寒盯着他问道:“抬头不见低头见,竟然不熟?”
林德福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是说熟对,还是说不熟对:“咱们……咱们先进屋吧,进屋说话。”
三人进了屋子,林德福给他们倒了茶,有些拘谨地在旁边坐下。
“家中没有其他人在?”顾安之打量了下四周。
林德福两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听到问话,才抬头看他一眼:“我老娘在家,在后面休息呢,要叫她出来吗?”
“不必了。”顾安之将茶杯放在一旁,又将方才院子里的话提了起来:“你和李安好关系如何?”
林德福沉吟了片刻,低着头道:“李家在这条街住了许多年,就像你们说的,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家大姑娘出嫁前,经常能碰到,总是林大哥林大哥地叫我。后来她出嫁了,没几年又被休回来,之后不久李家就出了事,在那之后,来往就少了,不光是我家,其他邻居都对他们家避之不及。”